當他看向方獄時,雙目之中似有怒火熊熊燃燒,嗤嗤作響。
誰人想,他相信了二十餘年的兄弟,才是把刀插在他心上的一個人!
誰人想,他日日去的住所,那小閣樓裡圈養的不是什麼靈寵,不是什麼雜物,而是他苦苦找尋終日以淚洗面的夫人。
夜驚風恨,恨方獄的步步為營陰險狡詐,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懦弱無能, 錯信惡人。
為父為夫為子,他都是個不合格的人。
夜驚風雙眼通紅,滿是充血之色。
夜驚風憤怒憎恨著方獄。
世間之人,竟能陰險到如此地步。
用二十年的苦肉計和兄弟情義,佈下天羅地網。
而今,他還要女兒辛辛苦苦去拯救夫人。
輕歌的話,擲地有聲,落在眾人耳中,卻是滿滿的震驚和詫異。
那琳琅滿目的獎賞她皆不要,只要一個人?
荒唐,太荒唐了吧。
如此獎賞,一步登天,她卻拿去換一個人,可笑愚昧。
嘲諷驚詫之際,眾人面面相覷,心生疑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值得夜輕歌放棄所有。
便是方獄,也微微一怔,他以為夜輕歌能夠沉得住氣,沒想到,夜輕歌早已打算走這一步,將他一軍。
“不知東帝所說,是何人……”方獄故作不知,氣定神閒,不見絲毫緊張情緒。夜輕歌皺眉,隨即道:“方大人,你知道我說的人是誰,我的母親病懨之體,勞煩方大人照顧多年,但現在,我得把她接走了。”她知道,這樣說,對於閻碧瞳的聲名不大
好,但她唯有如此,光明正大,才能接回母親。
她不在乎旁人如何議論言說,只要能接回母親,哪怕刀山火海她亦無懼。
她在逼方獄,哪怕日後會有流言指向閻碧瞳。
方獄正因為想到流言對閻碧瞳不利,才料定了輕歌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及此事。
沒想到, 夜輕歌這麼狠。
“東帝說的,便是我那個跳下神域烈火窟的朋友嗎?”方獄輕描淡寫的道。
說話之時,方獄的心臟微微顫動。
閻碧瞳跳下烈火窟,那樣解決,那樣的毫不猶豫。
方獄苦澀一笑,寧願一死了之,也不肯在他身旁苟且嗎?
“跳下烈火窟?方大人,你是在說笑嗎?還是故意找個理由來搪塞我?”輕歌誠然不信。“烈火窟旁有一面烈火碑,只要死於烈火窟人,碑面會自動形成她的名字,便是我有通天的本事,這一點也無法瞞住你。東帝,節哀……”對於閻碧瞳的死,方獄似是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