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辭輪著拳頭就要踢館子,“臭老頭子,小爺的妹妹你也敢調戲,人到古稀還這麼不害臊?”
輕歌黑著臉,揪著九辭的衣襟離開此地。
早知如此,她就不下什麼山了……
而這一幕,亦被小畫師畫了下來。
小畫師自覺腦補,更是畫了許多自行想象的場景。
在這個時候,小畫師身後出現一名男子,男子盯著畫像久久不能回神。
小畫師察覺到強大的氣場,猛地回頭看去,這一眼,驚豔風華,宛若天人。
男子身著白袍,神聖威嚴與邪佞森冷的氣息恰到好處的矛盾結合,那一雙美麗若寶石的陰詭異瞳,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畫像看。
“畫上的女子,在哪裡?”他問。
小畫師神情恍惚,意識渙散,不自覺的回答,指向前方,“在那裡……”
姬月抬眸看去,長街的盡頭處,車水馬龍,殘陽如血,漫天的雲彩宛若點綴了火光。
他便那樣痴痴地望著。
一行三人,二女一男。
男子墨衣翻飛一身邪氣,偏生在她面前乖巧地如兔子。
輕歌懷裡抱著香噴噴的糯子雞,另一隻手揪著男子的衣襟把張牙舞爪的九辭拖走。
俏皮的少女跟在後面,看好戲般捂著嘴咯咯咯的笑著,九辭瞪了眼九姑娘,呲牙咧嘴,以示威脅。
九姑娘立即哭唧唧的跟輕歌告狀,九辭再也不敢。
那樣一幅畫面,似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這幅畫,旁人好似插不進去。
哪怕多添一筆淡彩都是畫龍點睛了。
姬月的心,在這一刻揪一般的疼。
涼風四起,九辭理了理輕歌的狐裘大氅。
輕歌往前走的腳步陡然頓住,秋風習習,髮絲輕舞,她回頭看的那一瞬間,正看見一縷青煙消失於天地之間。
心臟,撕裂。
輕歌捂著心口,蹙著眉頭險些摔倒。
懷中辛苦排來的糯子雞摔在了地上,她保持回頭的姿勢,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流出。
她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淚卻像是決堤了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