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腳步聲出現,一道身影站在南雪落的面前。
輕歌端著一杯酒在南雪落身旁蹲下,把酒杯遞給了南雪落,“王公子,有價無市的斷腸酒,舊友所釀,斷腸時飲入喉,最是過癮。”人暖不了的心,讓烈酒來暖。
南雪落睜開眼,恍惚空洞地望著輕歌。
斷腸酒。
真是個好名字。
輕歌給她喂下一杯斷腸酒,烈火燒胃,陡然,南雪落閉上眼,整座煉藥場都已結冰。
輕歌低頭看著酒杯,杯盞上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
再看向南雪落時,南雪落抓著輕歌臂膀爬起來,“夜輕歌,我嫉妒你。”
南雪落跌跌撞撞地離開盛宴,落荒而逃般。
夜輕歌說,她曾遇到過一個負心男子。
可後來,她等來了她的丈夫。
她嫉妒眼紅,她再也等不來神王了。
南雪落已消失在煉藥場,但整個盛宴之地,依舊迴盪著南雪落那淒涼苦澀的笑聲。
當笑聲完全止住,煉藥場下起了一場秋日大雪。
輕歌站在原地,觀察雪花,斂起雙眉。
雪——
難道?
輕歌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可,有點兒不切實際。
輕歌如芒在背,驟然轉頭,與方獄對視。
方獄目光陰冷如毒蛇望著輕歌,今日所見,讓他領悟到了夜輕歌收買人心的本事。
不過,鳳棲是夜輕歌的寄宿者,就算夜輕歌想要一笑泯恩仇,南雪落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南雪落恨了鳳棲一萬年,又怎會在萬年後的今天化敵為友。
夜輕歌到底是年紀太小了,這一步,失策。
唯有利益,才能牽扯住彼此,僅僅靠一杯酒?
呵,那是小孩子的把戲。
天真愚昧。
“姐姐,醉花陰到了。”扶希走來,站在輕歌面前,不易差距地擋住了方獄的視線。
輕歌點頭,牽著扶希的手,走到劉芸嫦面前。
劉芸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輕歌,“那王輕鴻都已經瘋了,以往對你也是百般羞辱阻攔,你竟捨得給一杯斷腸酒,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
“斷腸酒,不宜拼酒,斷腸時飲才算是喝出了斷腸酒的味道。”
斷腸酒,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