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城。
輕歌這一睡,便是許久,到了第二日的傍晚在堪堪醒來。
在這段過程裡,輕歌體內的某種血脈,似是隱隱觸動。
而正是這種觸動,讓輕歌的身體無比虛弱。
精靈血脈的覺醒,共有三個階段。
而此前輕歌血脈的覺醒,才過第一階段,就已沒有蹤跡了。
輕歌的血脈覺醒,一直停留在第二個階段,並且在諸神天域的日子,久久沒有動靜。
輕歌緩緩睜開雙眼,頭痛欲裂,根本就無法安靜下來。
“歌兒,你醒了?”九辭看見清醒的輕歌,欣喜若狂。
他再也不要看到崩潰而絕望的妹妹了。
輕歌看著九辭,有氣無力,“睡了很久嗎?”
“睡了一天一夜。”九辭道。
“不知為何,這些天,時時刻刻都在頭痛,夜夜被夢魘纏繞。”輕歌道。
“一路奔波,你太勞累了。”九辭為輕歌按了按太陽穴。
“我還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輕歌抬眸看向九辭。
九辭與其對視的剎那,心臟猛地下沉,神經緊繃。
“我夢見小月月的骨髓煙,裝在了罈子裡。哥哥,小月月飛昇長生時,你也在,你可否具體說一下當時的情況?”輕歌問道。九辭故作思考的模樣,隨後道:“當時的情況我也不大記住了,他換神骨,足足換了三個晝夜,骨頭融化再重新與皮肉筋脈臟腑組成,這本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倒是沒
有看見什麼骨髓煙。還以為姬王渡骨成功,怎知突然變成一隻蝴蝶,去往長生了……”
“歌兒,你也真是的,骨髓煙那是非常危險的東西,怎能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做呢,如果他是個短命鬼,豈不是要連累你。”九辭悶悶不樂。
輕歌緊盯著九辭的神情,許久,才移開了視線。
九辭暗暗鬆了口氣。
好在他的表現甚好。
輕歌無力地躺在床榻上,“哥,你想孃親嗎?”
“不是很想。”九辭說。
他對母親,從來沒有概念。
他不奢望父母的感情,他甚至有一絲絲痛恨。
在年少時,他痛恨父母的遺棄。
在殺人時,他羨慕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