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
血族侍衛押著輕歌,無數長劍架著她走。
此番若是被血族人來走,她自然沒有好果子吃,等待著她的,將會是無邊煉獄。
“慢著。”輕歌原地不動,清寒出聲。
“帶走。”老祖宗嗓音加重。
血族侍衛一個個面無表情,見輕歌站著不動,刀劍往前,在輕歌脖頸處流下了細長痕跡,點點鮮紅血珠,便從這細痕中溢位。
輕歌目光漠然的掃視著血族老祖宗,紅唇翕動,欲要說話,旁側卻是傳來一道甚是熟悉的聲音:“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把她帶走!”
刀劍覆蓋,輕歌不敢扭頭,轉眸看去,便見身著荼白長袍的男子,徐徐走來,袍擺處的海棠花,似是盛放一冬,男子眼角一粒淚痣,眸色是緬懷蒼生的憂鬱,氣質是與世無爭的出塵。
東陵鱈就那麼孤身一人而來,許是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暴戾無常,他就那樣從大雪紛飛中走來,走到輕歌面前,心神一動,強大的精神力將包圍輕歌的血族侍衛們掀飛。
一個個全都倒在地上。
東陵鱈垂眸,看著輕歌脖頸處的傷口,眼眸微微變了變。
“你是何人?”老祖宗問。
東陵鱈拱起雙手,道:“東陵國王,東陵鱈,老祖宗,夜輕歌是四國之王,莫說無罪,即便有罪,也輪不到血族來管吧?血族要將人帶走,豈不是說不過去?”
“夜輕歌曾在極北,傷我血族長老蘭無心,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血族老祖宗的眼,如鷹隼般銳利,盯著東陵鱈看。
若是普通人,怕是不敢與之對視,那樣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就連夜晚,都會被夢魘纏繞。
“那血族蘭長老,殺我北月上將,手段之殘忍,該當何罪,又該如何處置?”輕歌忽然開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氣勢凜然。
白鴻海,劉虎兩位上將,活生生被蘭無心弄成乾屍,慘不忍睹,觸目驚心,若非她逆境爆發,怕是夜青天都要被蘭無心羞辱。
此仇,不共戴天。
既是不死不休,又怎會半路退縮?
血族老祖宗又如何,血族蘭長老又如何,殺她親信之人,一個不留。
奈何她現在的實力,不足以與血族抗爭。
等她羽翼豐滿的那一天,便是血族滅族之日。
輕歌臉上裂開一抹森然的笑,雙眼如濃墨般漆黑,不知怎的,血族老祖宗看著那笑,竟是膽寒,心裡隱隱發顫。
想他血族老祖宗,血族的最高領導者,權威的象徵,會怕了一個小丫頭不成?
真是天大的笑話!
“夜輕歌,你魅惑梅卿塵,盜走我血族之寶,鎖龍鏈,飲血針,罪不可恕,不容再說,將她帶走。”血族老祖宗道。
周圍賓客,面面相覷,這血族,究竟是什麼勢力,什麼來頭,竟這般厲害?
輕歌嗤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怕,這就是蘭無心的陰謀,鎖龍鏈和飲血針本是梅卿塵用來桎梏夜輕歌的,卻被蘭無心倒打一耙,好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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