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會愛一個男人嗎?”南雪落問。
雄霸天睜著眼凝視許久,囁喏:“我……我不知道……”
他害怕,怕父王失望的眼神,怕世人的嘲笑諷刺。
一瞬間,打了退堂鼓,亦不如適才難受了。
“可……”雄霸天猶豫不定,有著幾分的不甘。
呵。
南雪落居高臨下輕蔑地俯瞰著雄霸天,隨後解開衣裳。
寒風過山,掀起輕紗,一件件衣裳落在地上,雄霸天下意識抬手捂著眼:“兄臺,你這是要做什麼……”
南雪落猛地抓住雄霸天的手:“睜開眼,好好看著我。”
雄霸天開啟了雙眼,看著南雪落一絲不苟的軀體。
“你愛這具身體嗎?”南雪落問。
雄霸天極為誠實,沉默幾個瞬息後,搖頭。
南雪落冷嗤,而後把衣裳一件件穿好:“小鬼,日後若是遇到心愛的姑娘,娶她為妻,莫讓她獨守空房。”
看著南雪落漸行漸遠,身影縹緲,雄霸天心裡好不是滋味。
他沒有斷袖的癖好,他對著同性的軀體提不起興趣,甚至……失望。
雄霸天抓了抓頭髮,繼而端起酒猛喝。
兄臺若是個女人,那就好了。
雄霸天眼眶又紅了,他這是在痴人做夢嗎?
這世間的確有千奇百怪的稀罕事,可從未有過變性一說。
……
如今的南雪落擁有著自由的靈魂,不羈灑脫。
當往下了執念,再看過往的匆匆,只覺得記憶裡掙扎徘徊的自己尤其可笑。
行走于山路,卻遇從修煉者組織那裡走來的輕歌,端著兩杯醇香的酒,遞了一杯給她。
南雪落接過酒,不解地望著輕歌,輕歌卻是笑道:“閣下放心喝,杯中無毒。”
“這是什麼酒?”
“斷腸酒,喝下這杯斷腸酒,前塵往事都是雲煙,日後你只是南雪落。”輕歌道。
“這具軀體,真是噁心透頂。”南雪落眉目狠絕,旋即舒展開,漸漸釋然:“罷了,至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