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啊,南雪落才知,在她被釘上琵琶骨時,鬼醫給了她終生絕育的藥。
而且,那段時間,神王走到哪裡,就把她帶到哪裡。
她以為神王哥哥一如兒時, 寵她愛她,哪怕身受重傷,依舊陪伴著神王走過萬水千山。
神王告訴她,她有著特地的能力,可以召喚出雪雨。
神王激動地跟她說,黎明蒼生,陷於苦難,大旱而不得水,阿落怎能眼睜睜看著而無動於衷呢?
南雪落因釘住了琵琶骨,故而無法化身雪女,但她能使用冰雪之力,卻要耗費自身的魂靈元力。
每一次召喚大雪後,神王都會笑著擁抱她,稱讚她是個善良的女子。南雪落髮現,只有她降雪了,神王就會對她百般溫柔,還是那個神王哥哥。因此,南雪落不顧自身的安慰,瘋狂的降雪,甚至要挖空自己的軀體。直到後來,天降大雨,
再也不需要她的冰雪之力了,便被神王棄之如敝履。
……
死亡領域的高空之上,神王頭痛欲裂,下意識雙手抱頭,發出野獸瀕臨絕望時的哀嚎和怒吼聲。
早已破碎的記憶,為何記得這般清晰,彷彿歷歷在目,每一個畫面的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時至今日,神王才知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以冰雪拯救受之大旱的無辜人們,揹負著千載美名,卻對南雪落那般殘忍。
那個被他圈養的女子,背棄神王府,無辜喪生三百人,南雪落才一怒之下懲之後快。
……
太多的太多。
他自詡聖佛,卻把一切殘忍的手段,都給了南雪落。
許是南雪落從未恨過他,以至於他得寸進尺。
哪怕他變著法子,無數次的希望南雪落滾得越遠越好,心裡卻是明白,南雪落永遠都不會離開。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模式,已在腦子裡認定了一萬年,早已成為了不可改變的習慣。
故而,突然有一天,南雪落不再在他身邊,不再含情脈脈看著他,倒是讓他接受不了。
誰也不知那是愛,還是一種下賤的佔有慾。
神王從青空摔砸在了地上,腦袋著地,算是頭破血流,觸目驚心。
神王神志恍惚,意識渙散,好半日過去才感受到痛感和濃濃的血腥味。
“咳……”
猛地咳嗽過後,神王眼前模糊的視線才逐漸清晰,並且艱難地睜眼去看南雪落。
他期待著南雪落走向他,關心他。
終是失望。
南雪落背過身去,走向了雄霸天,冷著臉望向雄霸天。
雄霸天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公……公子……我……”
“白痴。”
南雪落暗罵一聲,目光落在雄霸天被軟布包扎的傷口上。
軟布處已有血跡滲透而出,可見傷口被撕裂。
“疼嗎?”南雪落問。
雄霸天搖頭:“不……不疼……”
南雪落看著他這個樣子,倒是笑了,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