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愣了:“側妃嗎?”
七殿王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揉捏了幾下:“海族之女,聯姻神月,怎可為且為側妃,豈非是糟蹋了人?神月王與海族族長商榷,決定為王妃一位。你能諒解我嗎?”
能嗎?
不能。
完全不能。
昔日諾言,甜蜜過往,都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掌摑祖爺。
“能……”祖爺哽咽道。
她若為側妃,便是側妃吧,只要這個男人高興便好了。
七殿王懊惱地皺起眉:“海族長說了,府上不可有兩位側妃,至多一個妾位。”
那一刻,祖爺的天轟然坍塌,年輕的面頰掛滿了淚水。
她把手抽了回去,往後踉蹌後退數步,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即便善解人意,心腸極好,卻也做不到為人妾。
時至今日,祖爺還能感受到那時的悲哀,手都是在顫抖著的,心已經完全寒涼了。
她從不奢求王妃之位,只想成為如意郎君的妻,一個妾字,足以辱她。
看著七殿王風輕雲淡的神情,祖爺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人。
“你若不願意,你便跟我說。”七殿王說。
“我若不願,你能怎麼辦呢?”能拒絕海族之女嗎?“訊息已經放了出去,若此刻改變主意,會導致兩族之間的關係破裂。我是愛你的,我不想你受到委屈,你若不願意,我便即刻去神月大宮,跟神月王把話說清楚。”七殿
王自身後懷抱著她:“這件事,是我虧欠了你,可我也不想。”
聽著男人極為苦惱的聲音,祖爺的心再一次軟了。
她反抱住男人:“妾便妾吧……”言簡意賅的四個字,道出了多少無奈呢,祖爺也不記得了。
許是,太愛一個人,便會犧牲自己,落在別人眼裡,倒像是個白痴。
“我便知道,你能諒解我的。”七殿王緊擁著她。
次日,她從那個華麗的大殿搬出來,彈琴的閣樓也讓給了海族之女,挺著漸大的肚子,去了王府偏僻的小院。
他們成婚,她臨產。
懷孕十月,臨盆那日,胎死腹中。
她死死地抓著穩婆的手,聽著外面鑼鼓敲響的聲音,看著窗外曼舞的紅帳和刺眼的大紅喜字,沙啞地喊:“王爺,去喊王爺……”
“姑娘,王爺大婚,你這見血了,可是晦氣呢。”穩婆這樣說。
“王子不保,小心王爺治你個殺頭的罪!”活了十幾二十年,這是祖爺頭一次面目猙獰地嘶吼。
海族之女叮囑過穩婆,聞言,穩婆還是不敢,決定派人去通報一聲。許久,派出去的小侍者滿額大汗跑回,哭著說:“王爺說他不是醫師,此事自有醫師來處理,還讓姑娘莫要著急,明日一早,王爺就過來了。今日是洞房花燭夜,留身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