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把雙手從三族婆婆二人臂彎抽出,才走數步,便摔倒在地。
“長老!”
三族婆婆驚呼,蹲坐在地上,把輕歌扶了起來,突地瞳眸緊縮,驚恐地望著輕歌身下的地面。
一地鮮紅的血泊。
輕歌整張臉和衣裳上都是血跡,緊閉著眼眸,微蹙雙眸,可見已是昏厥。
她強撐到這一刻,終是倒地。
體內筋骨元氣的重傷,導致氣息紊亂,橫衝臟腑筋脈,最終從一個一個細小的毛孔裡流出。
三族婆婆的手都在顫抖,眼中含淚:“何苦……何苦呢……”
看見猩紅的顏彩時,三族婆婆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若夜輕歌當真擁有血魔的鼎盛之力,何不廢了敵軍?
兜兜轉轉濃這麼一出,便是曲線救國,走迂迴之路,保下臨天城。
當著那麼多敵人的面,血魔只要還站著,便沒有人敢攻城,而血魔一旦倒下,魔淵必毀!
三族婆婆閉上眼,兩行滾燙的熱淚從渾濁的雙目裡溢位。
輕歌為了不被妖后等人察覺到異樣,只能斬南巖叔,卻不能砍死南巖叔,那樣就麻煩難辦了。
用血魔之力佯裝出殺氣,再以南巖叔的命來威脅妖后,環環相扣,每個人都陷入了恐慌。
南巖叔因為恍惚而失雙臂,再因雙臂之苦沒法聚精會神。
妖后跪地磕頭遭受羞辱,哪還有時間去想血魔之力真假與否。
這是博弈,好大的一盤棋!
更讓三族婆婆佩服的是,受到那麼嚴重的傷,這個丫頭竟能堅持到現在!
無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四肢冰冷如寒,呆若木雞,訥訥地看著那些刺目的血液。
無憂眼眶微發紅,他背過身去,欲奪門衝出,為輕歌討回個公道。
不顧神荒一族的處境,不管自己的身份,他只想為她出一口氣!
這些人,憑什麼這樣欺負她!
“無憂。”輕歌雙眼睜成一條縫兒,細小空靈的聲音攔住了無憂。
無憂急忙來到輕歌的面前,握住輕歌淌血的手:“我在,我在的,你怎麼樣了?你別怕,我會為你守好魔族,那些欺負你的人,我都會殺了。”
輕歌淺笑:“小魔君是我兒子。”
無憂驀地怔住,想起在叢林裡遇到的靈性小孩,分明被裝在囚車裡,依舊掩不住高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