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殘劍,碎在地裡,被神荒族的公子、小姐們用腳踩過,發出誇張的譏笑聲。
“坐下,展現劍法吧。”錢叔對於這個局面亦是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他已經說了許多遍,這些孩子們沒有一個人會聽。
錢叔拍了拍無憂的肩,問:“你在想什麼?”
“想一個人。”
“何人?”
“一個從未嫌棄我是獸的人。”
“……”
錢叔聽到這話,心已被深深的震撼著,心疼地望著無憂,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無憂的心情,可任何的話語此刻說出都是蒼白無力的。
只要無憂還生活在神荒族,就註定要遭受這些流言蜚語。
惡語傷人六月寒。
錢叔明白無憂承受著什麼,他亦不去寬慰,有些事,要無憂自己悟透。
神荒族的公子小姐們互相切磋劍法,唯獨無憂是空出來的那一個人。
無憂握著錢叔的古劍,站在修煉場上,仰頭望了眼刺目的天。
這片天下,竟無他的容身之地。
他懷念著,曾在四星追隨著她的日子,一次一次的並肩戰鬥,都是他遙不可及的夢。
“無憂,你把我當做對手,與我練劍。”錢叔說道。
每一次都只有錢叔陪伴在他身側。
神荒族中,人人都把他當做洪水猛獸敬而遠之,就算遇見也要嘲笑。
他曾無數次的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人,不獸,亦不是鬼怪……
這個世上,大概只有那個女子,不會去輕賤無辜的人。
在神荒族,人人都忌憚他,害怕他是來爭權的。他曾說過,對神荒族的權勢沒有興趣,卻沒有人去聽他的聲音,每逢離族,都會有數不盡的暗殺前來。
“青蓮旨意到!”
朵朵青蓮如夢似幻般綻放,一列人在青蓮中出現。
頭戴官帽手握青色蓮花聖旨的侍衛走至修煉場,一聲話下,就連神荒族族長以及族中高層全部趕來。
無憂收回古劍,朝青蓮侍衛看去,眸中有疑惑之色。
青蓮旨意?
好端端的,青蓮會有什麼旨意?
“恭喜族長,賀喜族長,神荒族要出一位青蓮侯爺了,乃是你族的公子。”青蓮侍衛笑道。
神荒族長詫然,冥思苦想許久,“敢問大人,是哪一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