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閣樓前的大院裡,修煉者們算是喝了個痛快。
輕歌與殿主等人喝酒時,側過頭看向了姬月和帝雲歸,頗為無奈的笑。
這男人,有時候幼稚的跟孩子一樣。
殿主喝到打了個嗝,坐在椅子上摸著下巴,複雜地看著輕歌,滿腦子都是輕歌所說的話。
去往千族,建設暗黑師的種族。
這是她曾經不敢想的事,太荒唐,太難做到,以至於沒人敢去嘗試,就連一向膽大的黑暗殿主,也不敢走這條路。
黑暗殿主仰起頭來高舉起酒壺,酒水從壺嘴裡傾瀉出,殿主全部飲盡,笑望著輕歌。
“姐姐,不要喝太多了。”夜菁菁說。
黑暗殿主面色驟然一變,登時就不高興有小情緒了,冷著臉看向了夜菁菁,挑起眉梢說:“身為四部的不祥之神,竟然關心東洲女帝,小傢伙,你不乖了。”
夜菁菁吐了吐舌頭:“殿主大人,你也要少喝點兒。”
關心雖然來的晚,黑暗殿主卻很享受地眯起眼睛,輕哼了一聲。
她倒是非常喜歡夜菁菁,奈何夜菁菁心裡只有女帝,殿主一想到就不是滋味。
夜傾城神色淡漠,抱著琴坐在與輕歌不近不遠的距離,偶爾看向輕歌時,唇邊會綻入淡淡的笑容。
她這一生所求不多,僅女帝一人。
“傾城瘦了許多。”琴宗坐在夜傾城的身旁,把桌面的酒換成了新茶。
夜傾城略有出神地看著桌上的茶杯,茶煙嫋嫋升騰而起,一股清香入鼻來。
輕點頭,微微頷首,疏離地道:“近來諸事繁多,又因祭天儀式忙於修煉不知疲憊,日後便能胖回去了。”
琴宗無奈地苦笑,幾近開口,終是沉默。
夜傾城從未與他親近過,如今留在東洲,心裡只怕早就沒有他這個師父了。
“你不打算回幻月神宗了嗎?”琴宗不死心地問。
夜傾城泯然,喝了茶,抬眸望向琴宗,咬字清晰地說:“我志在東洲,還請師父的成全。”“可你是我教出來的徒兒,也是幻月神宗的弟子,你這般做,未免太冷漠了些?”琴宗道:“你看夜菁菁,若有你一半的鐵石心腸,也不會留在四部。我能夠體諒你的心情,
但你也要理解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只希望,幻月神宗和為師在你心中,能有幾分地位。”
夜傾城沉默了許久,低頭看著伏羲琴不語,大多時候她都是沉默寡言的,並非不善言辭,只是寡淡無味,對世事皆不感興趣而已。
琴宗話語聲焦急,一連幾句指責夜傾城,夜傾城面色波瀾不興,毫無表情。
見此,琴宗亦是深深的無奈,宛如用盡力道的一拳,卻是打在棉花上那樣無力。
琴宗對夜傾城兒時的故事頗為了解,始終不懂,這麼多年過去,夜傾城還沒從童年陰影裡走出來嗎?
還是說,她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呢?
琴宗不懂,幼年的事,真的會影響人的一生?
以至於功成名就時,心中始終有道無法癒合的裂縫?
夜傾城緊抱著伏羲琴,還是推開了茶杯,倒了一杯酒:“我不愛喝茶。”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