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走出檀屋,哼著小曲兒,就差沒蹦蹦跳跳的去中部主樓了。
來往的天機師和修煉者們,宛如發現了新世界,驚奇地看著溫敏。
這還是他們的副樓主嗎?
溫敏一向平靜有威儀,何曾有過這樣的孩子氣?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再說福音大院,輕歌坐在床沿把新煉製好的藥膏敷在了雲月霞的雙眼,過了一日後,雲月霞的眼睛已經沒有那麼的腫了。
“女帝,雲孃的情況如何?”釋音擔心地問。
雲月霞笑了笑,說:“怎麼,害怕自己的妻子是個雙目失明的瞎子嗎?我可告訴你了,以後沒得後悔,正因為沒了眼睛,才要賴著你一輩子。”
這樣的話,雲月霞以前是斷斷不會說餓,冷靜下來的一個晚上倒是想通了許多的事。
釋音溫柔地看著雲月霞,手裡還端著親自為雲月霞熬的燕窩粥:“不怕你賴著,就怕你不賴著。”
雲月霞唇角上揚,笑意更深了。
眼睛上的痛,到底比不上心底裡的甜。
“雲娘,把頭抬起來些。”輕歌用軟布纏在雲月霞的眼睛上,雲月霞聽到了輕歌的話,把頭抬起,讓軟布穿過了後腦勺。
纏完軟布後,輕歌再拿出清晨煉好的藥劑噴霧,灑在了軟布上。使得軟布被藥水浸透,微涼。
“好香的味道。”雲月霞輕聲說。
“你若喜歡,我便把所有的藥材,都融入這種味道。”輕歌笑道。
“女帝如此寵人,真是讓人後悔生了個女兒身,該去當女帝的面首才對。”“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雲娘莫要打趣我了。”輕歌忽而正色道:“這些年來,你我遇見過許多的坎坷,困難,都一一挺了過來。雲娘,這一次,我希望我能陪著你挺過來
。”
雲月霞面容發白且溫和,柔聲道:“有女帝陪著,什麼樣的苦都能挺過去吧。”
輕歌見雲月霞心態良好,也有所放心。今日的望星大殿是大考驗,她沒有辦法陪伴在雲月霞身側。
“我要去準備望星大殿的事情了,釋音,照顧好雲娘。”
釋音端著溫熱的燕窩粥走來,用湯匙餵給了雲月霞:“雲娘,好喝嗎?”
輕歌笑道:“這可是釋音親手熬製的,雲娘你可得全喝了。”
雲月霞喝了一口,味道極差,卻在釋音滿懷期許的目光下把燕窩粥吞了下去。
“月霞若是覺得好喝,我天天熬給你喝。”釋音開心地道。
雲月霞:“……”讓她死了得了。
輕歌看著倆人之間溫馨的氛圍,低聲笑笑,放輕腳步走出此屋。
輕歌站在長廊上,坐在欄杆,清晨的霜霧有些濃重,如同她此刻的路,身處重重迷霧中,不見向陽天。
這一路來經歷了許多的坎坷,她都能熬過去,可這一次,要怎麼辦呢?
一向無所不能的輕歌,也陷入了迷茫。
她算是全能天才,可這裡說的全能,並不包括天機一道。
她從未涉足過天機一道,沒有機緣,也沒有興趣。
修習天機一道的人,絕對沒有精力留給其他職業的修煉。
她不在乎妖星的存在,可世人在乎,這無數的修煉者們在乎。
她敢斷定,望星大殿之上,妖星的事一旦暴露,只怕走不出這天機樓了。
縱然出了天機樓,也是被人抬著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