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空洞的黑,繁蕪的枯草四處搖擺。
如立九幽之門,天地都已封閉。
風過,輕歌穩住身形,抬眸看去,卻見不到光。
這昏暗的地方,如同無形的棺材將她掩埋,心肺都已被驚惶填滿,窒息感壓得她皺起了眉,眸色愈發的陰鬱,眉間一抹愁,轉為殺伐氣!
輕歌驀地扭頭望向帶她來到此處的斗篷人,斗篷人望向前方,幽幽地說:“此處,是幽靈大碑和各大位面的交界處,你可以稱這裡為地獄之門。大碑之內,都是幽靈。”
“他在何處?”輕歌問話的時候,聲線都在顫抖,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九辭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該是何等的崩潰。
她擔心了許多的人,卻從未擔心過九辭。
她見過九辭的暴戾殺氣,卻不知九辭連邪骨都封住了。
哥哥,怎麼可以這麼傻?
她何曾在乎他的靈魂是否瘋魔,她的雙手又何嘗不是沾滿鮮血呢?
身後白骨累累,足下血流成河,一具具屍體堆滿了通天階,才有了她今日的女帝高位。
一身邪骨,一把噬魂鐮刀,那是他的命,支撐著他活到今日的信仰,為了多年未見的家人,他丟下了過往的血腥,想成為清風白月,乾乾淨淨的給出擁抱。
斗篷人道:“大碑之內,幽靈城,誅鬼陣,烈火無生。姑娘,我便送到此路了,我不可前往大碑。”
“你是誰?”輕歌緊盯著他看。“邪殿,百里山海,鬼王身側人。”斗篷人說:“此事我隱瞞了鬼王,否則鬼王絕對不會冷眼旁觀,他身為邪殿之王,一旦出手,後果不堪設想。這件事,你有權知情,姑娘
,告辭。”
“你是老邪的人?”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姑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請你活著走出來。”斗篷人道。
一縷黑煙籠罩著他,將他帶離了交界處。
輕歌獨自一人站在繁蕪的枯草裡,荒涼的風,蕭瑟的夜,似有無數兇猛的野鬼在耳旁發出哀鳴之聲,一遍又一遍撕扯她的靈魂,粉碎她的心臟。
這夜的風是徹骨的涼,尚未入大碑,就已知道幽靈的可怕。人間幽靈,大碑神荒……
幽靈城,誅鬼陣。
輕歌邁動雙腿,一往直前入了大碑。
像是扭曲的星河,虛空成為了海的波浪,窒息如水瞬湧而來。
大碑內,沒有人間的空氣,只有渾濁的魔氣。
輕歌腹部妖魔異骨之處,魔花綻放。
輕歌調運氣息,不再紊亂,逐而接受了幽靈大碑的魔氣。
輕歌猶豫少頃,終是拿出了一張漆黑的面具,覆在了臉龐的上半部分。
幽靈的下半部分,像是壺嘴裡飄出的熱煙,半透明,乳白色,似天上雲。
輕歌手中的扇氤滿了黑暗氣息,如同澆了全部的墨,黑的能滴出汁來。
輕歌一扇點在一隻幽靈的身上,幽靈看見輕歌,嚇得完全變形,當場去世,成了乾癟癟的煙,堆在了地上。
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