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舊府。
許多的人心裡沒底。
樓蘭時常看向屏風,慕容川喉結滾動,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知道夜公子囂張,可夜公子的囂張程度也太恐怖了吧,連七王妃都敢碎了?瞧那架勢,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慕容川躲在桌子底下,生怕神仙打架殃及了他這個無辜小蝦米。
有些人看起來是個肌肉紮實的莽漢,背地裡可能愛吃又膽小。
張離人執扇而立,眯起一雙好看的丹鳳眸,眉梢輕壓,唇角沿著好笑。
扮老虎吃豬,每個人都想,可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輕歌在貴妃榻上睡了去,龍釋天、柳煙兒一劍一刀交叉架在了七王妃的脖頸。
利刃扼喉傳來的涼意叫七王妃陣陣發寒,連口水都不敢胡亂吞嚥,生怕留了個道口子。
她一生高貴風華,錦衣玉食,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七王妃痛苦而忐忑地望向了屏風。
仕女圖的屏風,倒映著貴妃榻和輕歌的輪廓,她毫無睡意,睜開的眼一片猩紅。
祖爺……
記憶裡的外婆,一個嚴格又和藹的長輩。
砰。屋門開啟。
輕歌沉著眸,等待著熙子言的回答。
“祖爺沒有事,身體健康。”熙子言道。
屋內的人都鬆了口氣,七王妃卻是疑惑了。
輕歌自屏風後走來,淺紅的長衫懶懶散散地掛在身上,一截冷白的玲瓏鎖骨露出,散發著窒息的誘惑。
那是犯罪。
樓蘭眸子一縮,旋即擺動著兩側的馬尾髮梢看向了別處,眼觀鼻鼻觀心,心裡直念:非禮勿視……
那把扇子在輕歌的手中很有邪性,是別人搖不出來的風流韻味。
七王妃訕訕地道:“夜公子,她沒有事,她很好,我可以走了吧。”
輕歌頓住,居高臨下地望著七王妃,神情淡漠似一塊冰,甚至比冰還冷。
七王妃坐在地,仰頭急切地看著輕歌。
輕歌垂眸望她,忽而一腳踹向了七王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