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個自私的小人,不在乎眾生的生死,這天下縱然民不聊生,與她何干?
她是個冷漠的人,為了活下去,她可以冷眼看著其他人的死。
她從不以天下為己任,這匆匆幾十載,她想自由一些。
可……
而今,她萌生出了可怕的想法。
哪怕傾其所有,也不能讓墮妖人傷害到他們。
輕歌踏上白雪堆成的靈鴿,帶著阿柔,跳下了虛空深淵。
倏地,輕歌把血魔煞氣全部釋放出來,嗅到了血魔之氣的墮妖人們,狀若癲狂,猩紅了眼睛,它們的爪子和蹄子在地上踐,以極快的速度追上輕歌。
風暴,常在!
凜冽如刀。
穿梭於虛空深淵的位面神獸,實力很低,無法載著她前來。
輕歌只能靠自己。
雪翼靈鴿,成了一片片森白鋥亮的鱗,成了兩道披風,分別系在她和阿柔的身上。
阿柔早已凝聚出了飛行陣法,下行的速度非常之快。
而且輕歌每每路過一片島嶼,都會暫時歇腳,一個瞬息後,再借力下行。
越往下,風力越猛,輕歌稍有不慎,為了幫阿柔擋去強烈的風力,臉頰一側就落下了兩道傷,鮮血從傷口溢位。
阿柔裹著雪色披風,抬頭看了過去,杏眸微微一個緊縮,驀地抓住了輕歌的手,“女帝,你的臉!”
兩道手指長的痕跡,橫著裂開了輕歌右臉的肌膚,將絕色傾城的臉,襯得更加妖冶了。
阿柔眼中含著淚,緊抿著唇,身體都在發抖。
方才若不是為了給她擋去風力,女帝何至於傷到臉!
阿柔的心,彷彿被一雙手撕裂,靈魂插上了千萬把刀。
輕歌笑了笑,擦去阿柔眼尾的淚,“哭什麼,死不了。”
“你受傷了。”阿柔急道。
阿柔用帕子沾著輕歌臉上的傷,帕子染著了血。
輕歌看了眼,笑:“世上沒有不受傷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鋒刃般強悍銳利的風勁,再次撲來。
輕歌將阿柔橫抱而起,足踏島嶼,縱身一躍,快速前往下一個島嶼。
落在島嶼之上,輕歌抬起了頭,從這個角度看,九界上的人們已經望不見了,只依稀看得見一盞盞燈,如一顆顆星辰。
無數盞燈,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