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張一家,世世代代效忠武皇,數千年來,從祖上到他這一代,恪盡職守!
但他沒想到,這個夜無痕膽大包天,竟敢在神聖的君臨山飲酒!
“張老先生,先別把他帶走,這件事或許有什麼誤會。”羅城匆匆而來,說得那叫個苦口婆心。
張老先生哽咽,紅著眼睛看向羅城,“羅宗師,你難道不知道君臨山意味著什麼嗎?那是武道弟子,世世代代的信仰!”
“不是酒的事,是武道的信仰,是君臨山的威嚴,是武皇立足的根本!”張老聲嘶力竭,“武道協會初次建立時,東陵王才在三鼎之戰中隕落,邪殿來襲,三千世損失了多少英雄豪傑?戰爭結束後,武皇將他們的屍骨埋在君臨山下,在君臨山的
英雄碑上,都是犧牲的英雄的名字!夜無痕怎麼能把酒帶去君臨山?”
張老說到歇斯底里,整個人都顫了一下,旋即捂著胸膛,險些吐出了一口血。
羅城急忙扶住他。
張老的心情,羅城比誰都明白。
君臨山,英雄冢,武道之信仰!
羅城嘆了口氣。
這件事,他也覺得少年魯莽了。
但帶去裁決的話,肯定少不了皮肉之苦。
那小子細皮嫩肉的,又怎麼能承受得住?
“羅大叔。”輕歌從竹床站了起來,來到張老的身邊,望向羅城,“你不必勸說了,我會跟張老先生前去裁決之地。”
“酒是我帶的,事是我做的,武皇是我勸的。我願去裁決之地領罰。”她說得落落大方,卻又輕鬆自在。
羅城咬咬牙,狠狠剜了她一眼。
皮肉之苦,生不如死,可沒那麼簡單。
“張老先生,你冷靜一下。”羅城道。
“羅宗師,你是怎麼了?昨夜藏書樓,今日君臨山,你處處維護這個小子,你怎麼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拎不清了?這還是你嗎?”張老先生不由怒喝。
羅城猛地怔住。
“羅大叔,別說了。”輕歌淡淡地道。
羅城動了動嘴,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恍然。
“夜無痕,你還算識趣,知道自己做錯了。”張老先生道。
“張老先生,我願去裁決之地領罰,並非是我認為自己做錯了,我只是不願讓羅大叔難做,也甘願認同武道的規矩罷了。”
“呵。”張老先生冷笑:“你若是認同武道的規矩,又怎會把酒帶去君臨山,去褻瀆英雄冢下的英雄魂?”
少年面龐平靜,雙目直視張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