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在與裘清清談話時,心中就已經構造出了關於‘英勇’未來的藍圖。
心頭陰霾散去,盡是愉快之情。
不過,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深淵天劫,還有便是突破至本源境。
從玄靈一階到現在的十階,她只用了寥寥數月,剩下的兩階,乃是玄靈境的重頭戲,可沒那麼容易突破。
一件披風,蓋在了輕歌的身後。
“夜裡風大,秋末初冬,正是霜重,可別冷到了我們的小歌兒。”祖爺道。
夜青天抱著厚實的披風,站在後面咬牙切齒,瞪著祖爺的身影,可謂是恨得牙癢癢。
“該死!又被這糟老婆子捷足先登了。”夜青天哼哼唧唧,滿是惱意。
九辭斜臥在一側的高牆,懶洋洋地看著夜青天,他分明望見,夜青天能夠先一步把披風送給輕歌的,但他故意放慢了腳步,才讓祖爺領先。
九辭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狹長的黑眸閃爍著光,扭頭看向了一側。
這群人吶,真是可愛得很。
“外婆,我不冷。”
“胡鬧,等你知道冷的時候,身體早就熬不住了。”祖爺橫眉看她,“這麼大的人了,知道照顧其他人,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嗎?”祖爺為輕歌攏了攏披風,又理了理輕歌被冷風吹亂的發,再把輕歌手中的半壇美人醉奪走,“小酌怡情,大酌傷身,你乃帝王之人,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女孩子家的,
再好的身體,也頂不住你這樣喝,這些烈酒,都是傷身的玩意兒。”
“哦。”輕歌嘟噥了一句。
“聽說妖神大人是在神月都王府下聘的?”祖爺問。
“在外公那裡。”輕歌說:“外婆,我好像討厭不了外公,甚至還有……點喜歡。”
夜青天猛地竄出來,“有多喜歡?比爺爺還要喜歡嗎?”
祖爺怔了許久,揉了揉輕歌的發,“能讓你喜歡,那便是對你極好,大人們的恩怨與小孩沒有關係,能夠多一個人疼愛你,外婆也為此感到高興。”
“老婆子,你還愛那個男人嗎?”夜青天斜睨過去,問了一嘴。
“哪有什麼愛不愛,怨不怨的,生死麵前,都是小事情。”祖爺道。
夜青天的眼神裡充斥著狐疑,覺得氛圍奇怪,打算轉移話題,便問:“小歌兒,老夫那不孝逆子,你那不中用的爹呢?出了這麼大的事了,他怎麼還跟死人一樣?”
夜青天憋了許久,想假裝不在意,但他的目光總是會去尋找,人群裡是否有一個叫做夜驚風的男子。
至今不見夜驚風的身影,夜青天只好藉著這個機會問出來。
“他……”輕歌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前段時間東洲戰亂,我不在此地,父親受傷昏死,至今未醒。”
“至今未醒……”
夜青天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如紙,剎那間蒼老了許多歲,眉間都是憔悴的疲態,還有些遏制不住的慌張。
夜青天兩腿發軟,後退了幾步,快要摔倒。
祖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夜青天,皺眉:“未醒,就說明遲早會醒來,夜驚風臭小子的命那麼硬,跟臭石頭一樣,你還怕他出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