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白部分的最後,畫面變得漆黑,只出現幾行白字:
族中宗師以家母性命威脅之,吾不得不從,不得不背棄玄女大人,誆騙七王子!
……
神域王宮。
輕歌的心情久久不能恢復。
莫叔。
莫秉書。
會是同一人嗎?
她不由想起了聽到的那一聲姐姐,不知從何而來,卻曉得是莫叔的聲音。
若事情真相的確如此的話,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興許,二十年前,莫叔自四星北月的亂葬崗撿回九辭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今日。
大概還在執著於那個三萬年沒有解決的問題。
輕歌收起八荒符文,一扭頭就看見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奴七,眉眼變得溫柔如水。
便見其心神微動,一陣精神之力飛掠而出,極其溫柔地裹挾著奴七,再將奴七輕放在榻上。
輕歌順手拿起一件厚實的毯子,來到榻邊,細心地蓋在奴七的身上。
奴七似是做了一個香甜的夢,嘴裡不知嘟囔了什麼,攏著毯子,翻了個身,背對著輕歌。
繼續沉入夢中。
輕歌眸色清澈,不由粲然而笑。
她有兩個師兄,都是極好之人。
煉器的嵇華,還有便是眼前的奴七了。
輕歌撥出一口氣,走出神域王宮,一抹刺目的紅幾乎要閃瞎她的眼,只見楚長歌風風火火而來。
“女帝,聽說海棠大陸的靈山寺特別靈驗,不如你趕緊過去拜一拜?”楚長歌道。
輕歌置若未聞,仰頭看了眼天,紅光四起,溫度愈發炙熱,在這樣的火爐裡,想要去九界城找尋莫叔,把真相帶給他,無異於是難如登天。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張離人、裘清清一同來到輕歌的面前,神色嚴肅而凝重,輕歌一眼看去便知事情的嚴重性,很大的可能與深淵天劫有關。
“張國師,如何了?”輕歌輕描淡寫地問,彷彿對眼下火燒眉毛的事漠不關心。
“最遲明日,大火將吞噬一百零八陸,火焰天下,將血洗生靈!”張離人道。
“能轉移嗎?”輕歌再問。
“不能!即便是能,這麼短的時間裡,也找不出轉移的辦法。”裘清清說道。
“嗯。”
輕歌應了一聲,繼而仰頭望著天。
楚長歌皺了皺眉,梗著脖子伸長了腦袋朝天穹看去,心中尋思著有什麼好東西,值得夜女帝這樣去看?
“女帝,越來越多的人來神域王宮討說法了。”劉芸嫦快步而至,滿面憂色。
“隨他們吧。”女子像是自暴自棄,對此毫無想法。
劉芸嫦詫然:“那樣,會大亂的。”
輕歌嫣然一笑:“不是早就亂了嗎?”
劉芸嫦滿面愕然,一時啞然,竟說不出話來。
“我想見一個人,見到他的話,大概能解決。”輕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