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看著趴在到處撒滿了紅色液體的辦公桌上,一動不動的周可兒,以及他右手手指蘸著紅色液體在桌面上還沒寫完的“兇手是...”幾個字。
“喂!紅墨水很難清洗的啊混蛋!桌子上的檔案都收好了嗎?!還有...你都連那三個省略號都寫出來了,倒是順便把兇手到底是誰也寫上啊!”
胡桃不愧是和周可兒做了這麼久的同事,一下子就明白周可兒這是在幹嘛,當即一邊衝過去將辦公桌上那些檔案紙張之類的東西收起來,試圖搶救一下,一邊嘴上忍不住朝他吐槽道。
隨即,她就看見周可兒的右手食指動了動,蘸了點紅墨水,在省略號下面繼續補了倆字——胡桃。
然後周可兒就又不動了。
胡桃的臉色瞬間黑了,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伸手拿過一旁裝著黑墨水的瓶子,一邊作勢擰開瓶蓋,一邊往周可兒頭頂上挪過去,嘴上威脅道:“你再趴在這裡裝死,我就把這瓶黑墨水也倒你頭上,幫你免費染個發。”
周可兒聞言自然是立馬就蹦了起來,卻沒成想只聽“啪嗒”一聲,周可兒的頭磕在了胡桃的手上,胡桃猝不及防之下自然是下意識地鬆了手,那墨水瓶就直接在周可兒的頭頂上被打翻了,灌了周可兒一臉。
“.....”
周可兒感受著墨水從自己頭頂往下流淌的觸感,覺著這下子都不用掩飾自己為啥會面色蒼白了,反正現在全都已經烏漆墨黑了。
他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看見,被開啟的門後,一副正作勢要進來的胡桃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
周可兒瞳孔猛地一縮,連忙朝身旁的“胡桃”看去,卻見她詭異地咧了咧嘴之後,便突然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完全沒有出現過一樣——而與之相同的,那瓶子黑墨水,還依然完好無損地矗立在辦公桌上,完全沒有被開啟。
周可兒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了看手上沾染的液體——只有剛剛趴在桌子上沾上的紅墨水,一點兒黑色的痕跡也沒有。
“!”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幻覺嗎?
可是墨水從頭頂上流淌下來的感覺的確是真實感覺到的啊?
等等...
周可兒到底不是那種會輕易驚惶的性子,就算碰上了這種詭異的情況,也立刻就冷靜了下來,仔細思索了一番:
如果剛剛鏡子中的自己那副樣子並非幻覺的話,那也就是說,問題應該出在自己的眼睛上,也就是視覺上。那,除此之外的觸覺,聽覺之類的感覺,應該是還算正常的才對,沒道理也同樣陷入差錯。
周可兒閉上了眼睛。
桌子底下傳來了嘀嗒嘀嗒作響的,液體低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一旁不遠處,應該就只是在一桌之隔的對面,有平穩的呼吸聲...
頭頂上被墨水瓶砸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疼,臉頰兩處也同樣有液體往下流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