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流愣了一下之後,先是搖下了車窗戶,探頭往車後面一看,隨即嚇得當即把頭縮回去,然後猛地推開車門鑽了出來。
“地上很滑,山路也很窄,大家腳下小心一點。那群紙人行動的速度算不上快的,我們只要快走應該就能夠擺脫掉它們了,不要太著急,以免摔下去。”
周可兒見所有人都已經下了車,這才一邊催促著前面的段水流快走,一邊說道。
淅淅瀝瀝的雨水混雜著山壁上的泥水,星星點點地滴落在三人身上,不一會兒就化成了一大片的汙漬,將衣服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而且其中還似乎夾雜著泥土或者細微顆粒之類的東西,十分刺身,感覺很是難受。
“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該死的紙人又是哪來的?!”
段水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狠狠砸上車門,然後快步沿著山路向前走去。
沒辦法,後面全是紙人,雖然說周可兒自身是想要衝進去看看能不能突圍,或者就算是被抓了又能怎麼樣的,但這很顯然不符合正常人的人設,所以也只能作罷。
後有追兵,又沒有其他路可走,就只能先向前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都快步冒雨前進著,不過雖說是快步,但總歸也還是泥濘的山路上走著,快也沒能快到哪裡去。
好不容易終於拐過山路前方那個彎,就見一座零星座落著三四棟老舊木頭房子的小型村落出現在了眼前。
或者說連村落都稱不上,就是零散的幾戶人家而已。
“在這兒居然還有人住,而且正好是我們車拋錨位置之後的下一個拐彎處,怎麼想都覺得很有問題啊...”
段水流忍不住當即悄聲說道。
“就算是有問題也沒有辦法了,我們暫且也只能先去裡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可兒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回答道:“現在前有狼後有虎,只能兩相比較取其輕。如果過會兒進村之後,我們發現前面村中的危險更大,那就只能選擇折返回來,試圖突圍。但如果反之,就暫且先待著,等搞清楚到底是這麼一回事再做打算。”
紅鶴的眼神中十分明顯地流露出了“這特麼不是在說廢話嗎”的意思,但表情上仍然保持著害怕的樣子。
周可兒自然不可能沒看到紅鶴的眼神,但他有什麼辦法?他本來就不擅長這種逐漸推進的推理過程,如果按照他本來的風格,應該是早就過去瞎七八搞地大鬧一通,然後精準地在混亂中找到露出破綻的地方,這時再把一切線索透過破綻入手分析,一下子猜測出最後的答案...
現在這情況和設定,的確是嚴重地影響了周可兒的發揮,但為了扮演人設,只能用毫無意義的話語來充當推理過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說的也是,暫且也只能先這麼做了。那我們快走吧,免得後面的紙人又追上來。只是不知道,這村裡有沒有人,還有那些紙人會不會跑到村子裡來。”
段水流倒是順著周可兒的話頭繼續補充了幾句,然後帶頭朝前面的小村莊走了過去。
剛走近了一段距離,眾人就勉強看見,似乎有幾道人影正站在村口,就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他們佝僂著身子,遠遠看上去就顯得有些陰森瘮人,雨水混雜著泥水滴落到他們身上,但他們卻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就好像是什麼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