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什麼叫變得正常?明明我一直就是個正常人好不好?”
冷吃兔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周可兒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指間沙連忙開口提醒道:“為什麼你們現在開始閒聊吵嘴起來了啊!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聊天也得注意一下週圍的環境吧?那棟建築裡的“卵”都快湧出來了,我們難道不應該先撤再說嗎?”
“你的話很有見地,所以我們是確定要放棄張郃了對吧?”
春困秋乏點了點頭說道。
周可兒擺了擺手:“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嘛。我們這叫尊重他的個人意願。再說了,就現在這情況,已經不是我們想不想救他了——往裡面走一個那就是送一個,走兩個那就是送一雙,張郃也不會希望我們為了救他白白死掉的啦。反正我們在這兒死等著也毫無作用,不如趕快開溜。”
與此同時,紅鶴握著槍帶著沈瑾萱走到周可兒等人旁邊:“局勢控制不住了,本來他們看到有槍還稍微能聽點話,但一看那些“卵”的數量,就什麼也不管了。當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們走吧。”
沈瑾萱也識趣地沒有再說些多餘的話,知道想要活命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於是也神情焦急地等著動身。
“啊啊啊!”
與此同時,不論是前方和後方都響起了驚駭的尖叫聲,看樣子要麼是混進人群裡的擬態怪物開始有所動作,要麼是沾染了“卵”的倖存者開始變異了。總之都不是什麼好事。
“砰!”
突然只聽一聲窗戶碎裂的聲響,便見一道身影從前方建築的二樓窗戶直接衝了下來。
他的身上披著一大塊像是扯下來的窗簾一樣的玩意兒,上面沾滿了還在蠕動的“卵”,狠狠地砸在地上之後,全都被碾成了噁心的血沫,好在他摔落的地方周邊都沒有人,所以飛濺的卵並沒有濺到其他人身上。
“牛啤,我賭五毛是張郃。”
冷吃兔忍不住驚撥出聲:“這都能活著逃出來,他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只可惜冷吃兔話還沒說完,就見又一個人影從剛剛被撞破的窗戶中跳了出來,狠狠地砸落在了地上。
聽到這聲響動,先前那個披著沾滿了卵的窗簾的身影也顧不上卵不卵的了,連忙將窗簾一把掀開,高聲提醒道:“快跑!快跑!快跑!”
那道身影和冷吃兔所預料的一樣,果不其然還真是張郃。
只可惜他在說出這簡短的六個字之後,就聽“噗呲”幾聲,被數條尖銳的觸手捅穿身體各處,鮮血噴湧而出,顯然是活不成了。
而那些觸手,則正是從後面一個跳下來的那傢伙身上蔓延出來的——不過,用“觸手”這個詞來形容不夠準確,應該說是由囊腫和浮泡擠壓扭曲而成的,長條形的“肢體”。
“屮!冷吃兔,你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我怕你一個反向把我們全都創死……”
周可兒一個大驚從早到晚失色,當即想也不想地就回過頭去,拽著指間沙就開始逃跑,“別發呆了你們!紅鶴,快帶上那個發呆的蠢嗶一起跑啊!”
一邊做出這些動作,周可兒順帶著用還被包紮著的左手從紅鶴手裡接過槍支,隨便瞄了一下就朝那個怪物開了一槍——並不是為了擊殺或傷害,當然如果能夠的話那最好——只是為了威懾對方,爭取逃跑時間而已。
不過憑藉被嚴重燒傷的左手,光是扣動扳機的動作就讓他幾乎要疼得呲牙咧嘴了,沒辦法,周可兒只好把槍塞到指間沙手裡,示意她多注意一下後面,那怪物要是追過來了就開槍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