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叔叔,你認識的人好多啊!”洪康脆生生地恭維了一句。
“哈哈哈……那是!”龐凱波摸了摸洪康的腦袋,“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阿康,你要知道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啊!”
對這話,洪康心裡是認同的。
只是前世的他哪怕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性格使然,他不是那種八面玲瓏,很會來事的人。
有些事,就算心裡知道怎麼說怎麼做更好,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口,也做不來。
一旁的洪震南似乎有所觸動,眼神一低,心中沉思。
他是那種傳統的武人。
自小和師妹洪梅芳習武練拳,想的是練好功夫,把門派發揚光大。
但是自從戰爭打響,發現自己苦練幾十年的武功卻還抵不過別人一顆子彈,心裡那種失落感,苦悶感,無從對他人說。
逃難到港島後,自小師門的規矩,讓他不會對那些貧苦百姓出手勒索;
但他也沒有其他的一技之長。
他只會功夫,所以只能做些力氣活兒來養家。
洪震南倒是想開武館,把自己的一身功夫傳承下去。
之前是手裡無錢,心裡沒底。
但現在做到了碼頭管事,月錢比之前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打零工,要多上不少。
他粗略的算了下,只要自己省吃儉用,幹上兩年,就能攢下一筆家底,到時候弄個門面開武館的錢就有了。
這樣也就能幹上自己熟悉的行當來。
“阿南,賬可不是這麼算的。你要是現在開武館,我只能說,那錢就是拿去打水漂的,聽個兒響的。”
龐凱波知道了洪震南的打算,卻沒有表示支援。
“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加上那邊還在打仗。”龐凱波指了指北方,“能來到這邊的,幾乎都是逃難來的。人家想的是怎麼生活下去,那還有閒錢去學功夫??”
彷彿想到了什麼。
龐凱波努力睜大他的小眼睛:“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打算收學費啊?!”
洪震南不說話了。
不收學費是不可能的。
他開武館,一方面是想把功夫傳承下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補貼家用。
而且,龐凱波不是武人,不知道一些內情;
所有的門派,都是傳拳不傳藥的;但若想練武有成,一些補藥不可少。
但是補藥那可是要白花花的銀子啊!!
哪怕真傳弟子就三四人,那需要的補藥也不是現在的洪震南負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