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康道:“若我勝得一招半式,任先生在和我談武論道之際,不可有所隱瞞,或是故意增減功法口訣。”
“洪某實在不想再花心思去逐字逐句判斷真偽。”
任我行濃重的聲音響起:“哼!小朋友,很狂妄嘛!你覺得你能贏得了老夫??!”
“就算是東方狗賊,也只敢在老夫走火入魔之時偷襲,你算什麼?!”
洪康掏出一串鑰匙,叮鈴鈴的。
“任先生只說答應與否即可。若是答應,洪某這便進來。”
任我行本還想開口嘲諷,但看到洪康手裡的鑰匙串兒,虎目裡閃過猶豫。
他開口道:“那你要是輸了又如何?”
洪康平淡道:“若是輸了,想來那時洪某是死在了任先生手下,自然是沒了性命,還能如何?!”
任我行看到洪康這番輕生死的言語,“嗬嗬嗬”地笑了起來:“有意思。”
“老夫可是日月教的教主,江湖上視老夫為魔頭的人比比皆是。”任我行饒有意味的看著洪康,“老夫就算是告訴了功法口訣,你敢練嗎?”
洪康卻說道:“我曾聽人說過這麼一句話:
凡習武者,末流者比試拳腳兵刃、招式機巧;次者拼鬥內功深淺、真氣修為;而真正頂兒尖兒的人物,永遠比的是胸襟氣度,智慧眼光。”
洪康淡然道:“若是任先生你的胸襟氣度僅此而已,那麼,於洪某看來,任先生你很難在武道上有所建樹了。”
洪康這話說的不是很客氣,但任我行卻一點不惱。
他在重複著洪康剛才的話。
越是琢磨,越是感覺有道理。
“末流者比招式,次者拼鬥內功修為,絕頂者比胸襟氣度、智慧眼光……”
“說得好!”
“當浮一大白!!”
“能說出這話的人,必定是一武道宗師。”
“而小朋友你能理解這話,看來也是不凡。”任我行高聲道,“老夫決定,待會兒留你一命,就當做聽了你這話的報酬。”
“對了,小朋友,這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洪康說道:“此話乃是【西崑崙】梁蕭所說。”
“【西崑崙】??”
任我行唸了幾句,感嘆道:“如此人物,老夫竟然從未聽聞!可惜!可嘆!”
他本想著若是這小子真的進來,才不管什麼約定,要立即下重手將其拿下,或者直接宰殺了事。
可因為洪康剛才幾句話,任我行決定給這小子一次比試的機會。
“小子,你進來吧!老夫答應你就是。”
洪康掏出鑰匙串兒,在鐵門的四個鎖孔中都轉了幾轉。
聽鑰匙轉動之聲極是窒滯,顯然鎖孔中已經生滿鐵鏽。這道鐵門,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沒開啟了。
洪康拉住鐵門搖了搖,運勁向內一推,只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緩緩推開,一陣黴氣撲鼻而至。
洪康走到任我行身前三米處站好,他渾身“噼裡啪啦”骨節一陣輕響,一個震腳,全身氣血頓時活躍起來。
同時以神行氣,全力運轉起《混元一氣功》,混元真氣在經脈中奔瀉不止。
氣勢升騰,他的衣袂無風自動。
眼中精光隱隱,一抱拳:“在下,洪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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