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所謂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喜悅,以及知己難求,知音難覓的苦惱。
正是這種意境之美,讓古代音樂能夠在沒有曲譜的傳承之下,歷經數千年歲月,依舊能夠再一次響徹在觀眾耳中。
即便,現在響起的音樂,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音樂家彈奏的樂曲。
但意境相通,情感相通,便足矣了。
也恰恰是因為如此,連續好幾首樂曲,曾侯乙編鐘都談不上喜歡。
這些單獨樂器所表演出來的樂曲,在曾侯乙編鐘的評價之中,則是簡單的一句話可以概括:“匠性很足,然靈性不足。”
像極了v'站很多野生評論家們評論書法繪畫音樂時的姿態。
大體上都是一句缺乏靈魂,莫得感情。
只不過,曾侯乙編鐘確實是專業的,只不過因為文化體系的深刻差別,確實容易做出較低的評價。
這一點無可厚非,兩千四百多年前的老祖宗,沒有經歷過現代的東西文化碰撞,自然會少了許多零碎的感悟。
看了眼書頁之上緩慢爬坡的完成度,易澤有些欲哭無淚。
這可是為大眾所喜愛的音樂,憑藉著旋律就俘獲了許多人的芳心。
但在曾侯乙編鐘的耳中,卻僅僅價值幾個百分點而已。
“蠻夷之地的音樂,果然無有可取之處,雖匠心獨運,初聽之下有些許新奇之意,但一曲之中,重複過高,意境散亂,算不得上乘佳作,僅能夠供年幼學童學習而已。”
易澤汗顏,西方音樂很多都講究對稱性,這種理性的美,貫穿了始終,但在曾侯乙編鐘耳中,卻顯得過於機械死板了。
易澤腦海中忽然間閃過一句話。
“山無常勢,水無常形!”
即便是巍峨聳立的高山,在古人眼中,也不會是固定的模樣。
恰如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所說人生三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這簡單地山水之間,就能看出這麼多的門道,實在是讓人驚奇。
易澤稍加思索,便道:“東西方文化差異很大,前輩還請耐心稍聽,晚輩再去尋來其他曲目。”
“那邊再聽聽吧!”
曾侯乙編鐘點了點頭。
觀眾此刻都笑噴了。
“哎呀易澤好無奈的樣子啊,笑死我了!”
“有時候文化的差距就是最大的偏見了,更別說古人了。”
“吃癟了吃癟了,易澤罕見吃癟。”
“西方令人震撼的永遠不是單獨一件樂器演奏的音樂,而是他們的交響樂!”
“對啊,易澤能不能想起這個呢?這個在國內可是沒有的!”
“中)國的樂器都特色鮮明,很難組合在一起演奏,現階段的組合,聽起來也比較生硬,還是不如國外的那般融洽。”
事實上,易澤確實想到了這一點。
氣勢磅礴的交響樂,哪怕是在現代,在國內也是難得一見的。
更別提在古代那種環境下了。
因此,易澤接下來放的,便是國外赫赫有名的一些交響樂。
果不其然,這些交響樂一出現,曾侯乙編鐘臉上更多了幾分興趣盎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