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寧王府提前設好的營地之中,陸澤並不需要出面,自然有人將事情交接清楚。
待得陸氏一族侍衛離開,陸澤的安全,便交給寧王府中之人了。
這期間陸澤如果出了什麼變故,寧王府自然是要擔責,到時候親家沒得做,還得多個仇家。
因此寧王府來人陣容也相當豪華,數百名勁裝衛士嚴陣以待,為首的將軍一身白甲,盔甲覆面,只有一雙凌厲的雙眼露在外面。
如此走了有幾日,因為馬車速度不快,因此一行人前進不過是近千里路,還未出得南陽郡範圍。
這著實是慢的讓人頭疼,只不過陸澤吃好喝好,又不用風餐露宿,每日裡坐在馬車之中研習武學,時不時還能和丫鬟打趣一兩句,自然不覺得有什麼無聊。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一行車隊終於是出了南陽郡,進入了上陽郡內。
傍晚時分,車隊安營紮寨,開始準備飯食,陸澤也第一次走下馬車,升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就筋骨。
幾日裡來一直坐在車上,陸澤筋骨都有些發麻了。
寧王府的侍衛以馬車為中心紮起了帳篷,火堆很快燒了起來,在這有幾分寒意的晚上,自然是增添了許多熱氣。
而白甲將軍,則是站在火堆前,一言不發。
這臨時的營寨自然不會太過於精緻,帳篷之中也不可能生出火來,因此想要驅寒,也只能靠著火堆。
陸澤徑直走到中央火堆前,看著眼前劈啪作響的木頭,又看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高的白甲將軍,拱拱手道:“還未問過將軍姓名?”
白甲將軍凌厲的眼看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幾眼陸澤,帶有幾分譏誚道:“久聞世子百無一用,今日一見,果真是孱弱不堪。”
聲音清脆,雖然有幾分豪意,但終究不是男人聲音。
陸澤有些驚訝,絲毫沒有在意白甲將軍話語中的譏誚之意:“沒有想到將軍竟然是女兒身。”
“可笑你這男人,還不如握著女兒身,世子可感覺到有愧?”
話裡火藥味很濃,其餘侍衛只是低頭做事,不敢往這邊觀瞧。
陸澤雖說不知道眼前這女將軍為何對自己如此大的成見,但也心知不能和女人爭辯的道理,只是搖了搖頭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將軍能以女兒身到此地步,讓人敬佩,至於愧疚……”
陸澤笑了一下:“只能說各有各的價值。”
“那你的價值是什麼?”
女將軍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陸澤無奈的聳聳肩:“這不已經很明顯了嗎?”
而此時,便有侍衛送來凳子。
兩人坐下,隔著火堆,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聽說陸氏一族有麒麟子,年紀輕輕便已經踏入地境,相比之下,你這做大哥的,可是弱得很。”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天下之事還未成定局,何苦只看眼前。”
“呵,藉口。”
“當年天下禍亂,太祖皇帝布衣之身,年近五十,不過四象,最終依舊奪取天下,成就霸業,如此功績,豈是年少之時能夠看出?”
女將軍不說話了,論及嘴皮子,便是十個女將軍,那也抵不過一個陸澤。
至於她所說的陸家麒麟子,陸澤這一個月內也曾見過,確實資質非凡,只不過頗有些桀驁不馴,像是個刺兒頭。
相比之下,陸澤都算不上個二世祖了。
考慮到陸天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實力,陸澤倒也可以理解,心中好奇之下,便用能力窺探了一下。
雖說因為境界差距過大,陸澤眼睛刺痛了許久,但也從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陸天氣數,紅中帶黑,他確實是有大氣數之人不假,但其中磨難,絕對不少,甚至於次次致命,若是不小心行事,誰知道要栽在哪裡。
經過一個月的摸索,陸澤對自身的能力又有了大體的瞭解。
不清理的情況下,陸澤的能力就是一個氣數偵查機,能夠清楚地看出各人的氣數,只不過境界差距過高,自然會帶來更多的壓力。
身邊的丫鬟侍衛,倒還是能夠看得真切。
而老爺子,則是不能直視,強行去看,恐怕要刺瞎雙眼。
像陸天這種初入地境的天之驕子,只看幾眼還行,想要仔細分辨,那絕對要失明。
而今出了陸家,陸澤心中對眼前這個女將軍起了幾分興致,當即抬眼看去,只一看便驚了,這女將軍同樣是難以直視之人,論及境界,比起陸天還要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