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的這般大,這詩會明顯是不能待下去了。
畫舫上血腥氣彌散著,陸澤也失去了原先的興趣,原想著在這裡抄抄詩看看江都才子,但這突如其來的一隻蒼蠅,實在是噁心了他的胃口。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看了,至於錯失的李白寶藏,那便錯失了吧,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實在不是一件妙事,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待在客棧裡同安璇葉下棋呢。
至於廢了那廢物世子,純粹是陸澤心血來潮,這傢伙一過來眼神就不對勁,帶著看物品的光盯著自家丫鬟,陸澤雖說沒有沾染這時代世子普遍的光環,當他畢竟是個資深的清理工,信奉的就是那一套弱肉強食的道理,這等技不如人的東西,廢了也就廢了。
更何況臨出門時,家裡那老頭明確說了,只要不砍了皇子,其他事情陸氏一族都不懼怕,陸澤想著試驗,這王家世子,正好是湊上來的試驗品,正好用來試驗一下陸氏一族是否真的如老爺子說的那樣,怡然不懼。
這萬一老爺子吹牛,那他也沒辦法,王氏一族再怎麼生氣,也不敢在江都明面上動手,這可是給那位年輕的皇帝送藉口了,江都如此重要,皇帝肯定有些心思,不過藉口未必是那麼好找的。
下了畫舫,陸澤同薇兒踏水離去,這踏水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只要入了武道大門,對體內真氣把控細緻一點,就能夠做到了,這一點對陸澤難度不大,細緻的工作可是他的老本行了,稍加適應便也能夠應付這踏水而行了。
不過論及速度,自然是遠遠比不上薇兒,好在薇兒貼心的很,陸澤多塊,她就是多快,緊緊地跟在身後,時刻都在防備著陸澤真氣斷續而落入水中。
好在這事情沒有發生,如果發生了,還能收穫一隻落水的世子,不是嗎?
回到客棧,時間還早,正好趕上走出房門的安璇葉。
安璇葉明顯是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陸澤兩人,敏銳的五感讓她發現了一絲絲血腥味,當即沉聲問道:“怎麼?和人動手了?”
“廢了個世子而已。”
陸澤老實回答,語氣輕鬆平常。
“哦,王家的,廢了就廢了吧,他家不缺這玩意。”
“確實。”
聽得安璇葉這樣說,陸澤深有同感,王家世子有多少他不清楚,但這麼簡單都能見著一個,說明數量還是不少,換做是陸氏一族,世子出來那鐵定是去了龍舟了,哪裡還會去畫舫閒逛。
當然,陸氏一族總共也就兩個世子,老爺子三個兒子,老大就是陸澤父親,早已經領了盒飯下線,老二便是陸天父親陸展,至於老三,據說本人並不在陸氏一族,而是四處遊山玩,做了個浪蕩的遊俠兒。
因此,陸澤這世子,分量可比王家的要重多了。
至於陸天,這傢伙是不是世子都不重要了,一個十四歲的地境,人往那裡一杵,沒有人敢不在意。
身份和實力,再不濟也得站那麼一頭,像陸澤這種,實力不夠,但身份嚇人,或者就是陸天,實力身份都嚇人,這樣做一個紈絝子弟,哪也沒人敢得罪。至於那種身份一般般,實力等於沒有的想要做一個二世祖,那就得看自己的對手是誰了,碰上個尋常的對手自然是無往不利,這要是不小心踢到了鐵板,那結局也是頗為悽慘。
且說畫舫之上,王知仁撐著小船急匆匆的到了,一來便見著瞭如此慘狀,當下面色也不好看,再看一眼自己的侍衛,都被削成人棍了,昏迷不醒,而老三的孫子,更是暈倒在地,胯下鮮血淋漓,細細一看,黃瓜雞蛋都被切成了兩半,已經是個廢人了。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情,畫舫上已經沒什麼人了,王知仁看了一眼一邊癱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的侍衛,出聲詢問道:“可知是什麼人傷了他們?”
“不清楚,世子瞧上了人家的婢女,便想著和以前一樣做法,1只是那人婢女好生厲害,手一動便削了一人臂膀,小的承世子之命,想要出手拿下二人,也被廢了雙手。後邊這位大人來了,幾個回合之後也被砍成了人棍,至於世子,是那個男的廢掉的……”
侍衛絮絮叨叨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王知仁聽得眉頭皺的厲害,這事情起因簡單得很,無非就是自己這侄孫看上了別人婢女的美貌,想要強搶罷了,在以往這一招自然是屢試不爽,但今天似乎是遇上了鐵板了,不僅人沒搶到,連自己也被廢了。
“可通知其他人了?”
“事情發生時就已經差人去叫了。”
說話間,王氏一族侍衛隊已經登上了畫舫,見王知仁在場,見禮之後迅速的開始清理殘局,至於世子的雞蛋黃瓜,有專人負責撿拾,而後在送往王家專用大夫那裡,看還有沒有希望給縫合回去。
這般變故對詩會的影響並不是很大,只是一艘畫舫沾染了血腥,只能提前退場了,但太白詩會依舊熱鬧,王氏一族雖說在江都手眼通天,但這太白詩會上聚集了太多的當世大儒,他們也不敢隨意的結束了,更何況兇手已經離開,糾結這太白詩會並沒有什麼意義。
王氏一族今夜並不平靜。
侍衛自然是被叫去問話了,至於保護不力的罪名,那也被安得死死的,雖不至於直接處死,但往後的日子未必好過的了,至於世子,自然被送到了大夫那裡,此刻他已經醒了,胯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表情抽搐,但還是抱有一絲絲希望,萬一大夫給自己治好了呢。
只不過經過大夫的一番檢查,最終結果依舊是讓他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