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觀眾,已經是泣不成聲。
當畫面中,鄧先生面對升空的彈頭不知原因墜地之時,穿著單薄的防護服,毅然決然的走入試驗場地,親手捧起了那一顆未曾爆炸的彈頭。
這一刻,無數的高汙染的射線,穿透了他的身體,將鄧先生的體魄傷害的體無完膚。
這樣的射線,需要用三米厚的水泥牆,才能夠完全的隔絕掉影響。
但是鄧先生為了確定彈頭是否安全,僅僅靠著一聲薄薄的防護服便走了進去。
在高汙染的彈頭面前,鄧先生就相當於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恐懼的事情。
等到了試驗場地之外,鄧先生沒有絲毫的抱怨,反倒是長舒一口氣,說道:“平安無事!”
四個字,僅僅是四個字而已。
但這四個字,卻是用鄧先生的生命與健康換來的。
在為中華鑄就了第一把寶劍之後,鄧先生沒有絲毫的停歇,繼續投身進了第二把寶劍的鑄造之旅。
“憑藉著嚴謹的科學態度,以及不畏犧牲的奉獻精神,僅僅在邱小姐出嫁之後兩年零八個月的時間裡,第二把寶劍鑄造成功。
同樣的事情,高盧雞用了八年零六個月,鷹國用了七年零三個月,毛熊用了六年零三個月,中華,僅僅用時兩年零八個月,創造了世界上最快的速度。
與其他發達國家相比較而言,鄧先生的研究條件更加落後,物質條件也極不豐富,但就是在這樣一窮二白、百廢待興的環境下,鄧先生沒有放棄,完成了人類歷史上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壯舉!
以鄧先生為代表的那一代人,吃下了幾代人的苦,最終開出了最燦爛的花!”
易澤的聲音飽含深情,雙目之中更是熱淚盈眶。
他此刻的心情很難用語言去形容,作為一個主持人,他本應該保持著客觀公正的態度去面對歷史上的人和事,但是當涉及到這一段歷史時,他依舊掩蓋不住內心的尊敬和激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易澤捫心自問,自從社會快速發展以來,物質資料極大豐富以來,像這樣的奉獻者,真的越來越少了。
能數十年如一日紮根於戈壁深處埋頭研究的專家學者,愈發的少了。
更多的人的目光,朝向了那些原本該吊死在路燈下的滋本家們,一個個荒唐而又荒誕的事情在現實中發生,連都不敢這麼編。
畢竟真這樣編了會被封。
然而就是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現實的魔幻主義越發的濃厚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三十日,鄧先生因為直腸癌住院。這個時候,這個苦守戈壁灘足足二十多年的科學家,此刻已經是病入膏肓、滿頭白髮。
他的生命已經走進了盡頭,他住進了病房,再也沒能走出來。
真正三百六十三天,他動了三次手術,用於止痛的杜冷丁從每天一針發展到每小時一針,全身大面積溶血性出血。
但即便是這樣,即便是病痛纏身痛苦不堪,鄧先生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工作。
身處病房、生命垂危又如何?
鄧先生時常坐在能減緩體內壓力的橡膠圈上,苦思冥想著工作,哪怕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他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責任。”
畫面之中,一個面容憔悴、瘦削不堪的老人,坐在黃色的橡膠圈上,手裡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上面是一個個常人難以理解的符號,但卻是鑄造寶劍必不可少的鐵與火。
“曾經,在他研發成功之後,他的摯友楊老專程從鷹國趕回來問他:“你研究了這兩把寶劍,國家一共獎勵給你多少錢?”
鄧先生聽完,笑了笑回答道:“一共二十元,蘑菇蛋十元,青蛋十元。”
楊老只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再鷹國,有這樣的成就,就是再高的獎勵也可以得到,而鄧先生,只得到了二十元。
當然,在那個艱苦的時代裡,二十元並不是一個小數字,但與鄧先生的豐功偉績相比,二十元又顯得微不足道。”
易澤拿出一張二十元的紙幣,輕輕地揚了揚,很多人未曾想到,後輩們嗤之以鼻的小額紙幣,竟然是一位偉大科學家一生功績的全部獎金。
觀眾們看著易澤手中被風輕輕吹動著的二十元紙幣,一時間百感交集。
“二十元能夠幹嘛呢?一碗牛肉麵,一頓並不豐盛的午餐,一個作者日更萬字一個月的訂閱……但在我們眼中很不起眼的二十元錢,卻是一位偉大科學家的全部獎金,儘管在那個時代裡,二十元已經不少,但是依舊無法匹配他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