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看著晏從嘉,嗤笑一聲,伸手把商君衍撥到一邊去,上前走了一步。
晏從嘉被蘇辛夷帶著殺氣的眼神給震到了,嚇得立刻退了一步。
蘇辛夷“嘖”了一聲,“就這老鼠大的膽子,還敢當著我的面造我的謠,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晏從嘉緩過神來,被蘇辛夷這話給激的臉都黑了,“怎麼,蘇六姑娘這是心虛了不成?莫不是被我說準了,惱羞成怒想要動手打人?”
“我就很好奇,晏世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纏著商君衍,年紀輕輕就瞎了,這可不好。”蘇辛夷盯著晏從嘉,這人雖然吃喝嫖賭抽俱全,但是人前一向為裝得好,像個正人君子似的,私底下卻是黑透了。
“蘇六姑娘,姑娘家的還是說話溫柔點好。雖然說你是鄉下來的不太懂得這些,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臉面還是要顧著點。我不與你計較,你之前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別當沒聽到啊,我向來一個字一顆釘。”蘇辛夷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又上前一步,“你說我纏著商君衍,證據呢?”
“這要什麼證據,你人都追到這裡來了,這還不是證據?”晏從嘉覺得蘇辛夷真的是臉皮太厚了,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正說著竹簾又被掀了起來,姜墨州從裡面走了出來,顯然是聽到了外面動靜出來看看。
他一出來,正聽到晏從嘉這句話,緊跟著就聽著晏從嘉問他,“墨州,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姜墨州眼睛一閃,他跟這位蘇六姑娘雖然素無交集,但是這一位最近的名聲實在是有點太大了,而且他可是知道蘇白薇與秦國公府和離這一位乾的好事。
這樣一個彪悍的人,敢與蘇翼倆人將秦國公府逼得鬆口和離,可不像是沒有腦子的主兒。
而且,秦國公府那邊支支吾吾的遮掩著,但是姜墨州猜著齊國公府應該是拿到了齊國公的證據,這個證據就很微妙了。
不知道蘇辛夷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姜墨州正好想要試一試這位蘇六姑娘的深淺,藉著晏從嘉的話立刻抬眼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友善,“久聞六姑娘大名,沒想到跟六姑娘見面是在這裡。”
蘇辛夷想起姜墨州母子與馬汝德合夥做的生意,賺這種黑心錢的人能是什麼君子?
她一點都不想給對方留臉面。
“姜二公子真是會說話,說起來真是託你們家的福,若是當初我一口水淹死在你們家水塘裡,不要說今日,便是這輩子你也只能聽聽我的名兒了。”
姜墨州:……
這麼嗆的嗎?
姜墨州看著蘇辛夷,記下第一條,這一位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就連他都被牽連,明明當初她落水是嫡母的失誤,現在還要扯他下水,睚眥必報。
這樣的人不好招惹,惹上了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
姜墨州覺得有點麻煩,但是也不是不能挽救,立刻就說道:“母妃因為當初的事情一直很自責,幸好六姑娘安然無事,不然……”說著幽幽一嘆,“總歸這件事情是我們王府欠姑娘的,以後姑娘有什麼差遣只管吩咐我便是。”
蘇辛夷想起東黎王妃對安側妃母子的厭惡,此時故意挑挑眉說道:“姜二公子這樣說難道還能做了王府的主?改日我見了姜世子必定問一句,若是當真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蘇辛夷也不是分嫡庶的人,真要論起來,她也是庶出呢,但是就見不得有些人擺不正位置,裝什麼大尾巴狼。
姜墨州:……
就沒見過這麼會拆臺的,蘇辛夷是故意的吧?
商君衍忽然就覺得舒服了,看著別人被蘇辛夷懟的懷疑人生,憋著火不能發,再比對下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舒服了。
他就是沒想到蘇辛夷上輩子那麼溫和的表象下,藏著這麼一顆鋒銳的心。
這樣的一個人,要融入京城閨秀,就要折斷自己的手腳與翅膀,塞進那個人人稱讚的模子裡,她一定很難受吧?
商君衍不知怎麼一下子就難受起來,他無法想象那樣的痛,她是怎麼忍受那麼多年的。
商君衍腦子一抽,忽然就上前一步,伸手把蘇辛夷拽了回來,看著晏從嘉與姜墨州說道:“我與六姑娘還有些事情要談,兩位請便吧。”
蘇辛夷:嗯?
這人是抽風了吧?
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難道要聊一聊上輩子怎麼把對方互相弄死的嗎?
這有點血腥啊。
姜墨州看著商君衍這樣維護蘇辛夷,琢磨著晏世子說的蘇辛夷追著商君衍跑好像不太對,這倆人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聽說上次在廣平郡王府的球場上,蘇辛夷摁著商君衍打,難道商君衍喜歡這一口?真是人不可貌相。
晏從嘉的臉色就很難看了,倆家那點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雖然現在不能明目張膽結親,很有可能商君衍還得先娶妻擋一擋別人的眼,但是最終他娶的還是自家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