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跟海棠嚇得兩眼一黑恨不能立刻就暈倒了,現在她們看著眼前這一幕也隱隱感覺到那日郡主扶乩的事情應該不太對。
海棠忽然膝行兩步到廣平郡王妃面前,哽咽的開口,“夫人,扶乩的事情是許大姑娘說給郡主的,當時郡主扶乩時沙盤確實給出了答案,為何現在卻沒有答案,奴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既然許大姑娘知道這扶乩,想必她能明白。”
廣平郡王妃又不像是女兒常年在閨中見識少,她知道這件事情只怕女兒被人算計了。
難道是許玉容?
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安定侯府現在簡直是個破落戶,這樣的情況下,許玉容肯定不敢得罪自家,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廣平郡王妃惱怒異常,要是被她查到算計女兒的幕後黑手,一定要她好看。
“夫人,許大姑娘來了。”班媽媽推門進來回道。
廣平郡王妃看著班媽媽問道:“這件事情沒驚動別人吧?”
“夫人放心,老奴是悄悄讓人請來的。”班媽媽立刻說道。
廣平郡王妃點點頭,“把人帶進來。”
班媽媽連忙轉身去了,很快就領著許玉容進來了。
“臣女見過郡王妃。”許玉容進來後見到室內的情況有些驚訝,驚訝過後上前給廣平郡王妃行禮。
“許大姑娘起來吧,今兒個把你叫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問你,這裡的東西想來許大姑娘熟悉吧。”廣平郡王妃的語氣很和緩,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盛怒的樣子,甚至於她的嘴角還帶著幾分寬和的笑容。
許玉容仔細打量一番,然後點點頭,“這好像是臣女在碧陽宮給郡主準備扶乩用的沙盤等物。”
看著許玉容還算是老實,廣平郡王妃微微頷首,“我聽瓊思身邊的丫頭說,扶乩之術你之前做過,且結果很準是不是?”
許玉容點點頭,“不瞞郡王妃,扶乩我只做過一次。您知道我與永安縣主之間的事情,知道她從漳平府要回京的訊息,不免有些心中煩躁,正好聽了這扶乩之術,因此便擺弄起來玩一玩。哪知道一試之下,得到的結果居然是相合的。那日臣女看著郡主很不開心的樣子,便將這個小玩意介紹給郡主解解悶。”
“是嗎?”廣平郡王妃看著許玉容說的十分真誠,一點看不出真假,她笑得更親切了,“還是你心靈手巧,我身邊的人粗手笨腳的,這試了幾次一點動靜也沒有,我覺得這個東西有點意思,不知道許姑娘願不願意當場試一試?”
“可以,沒什麼不能試的。只是小女也只做過一次,今兒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若是不成,還請郡王妃莫怪。”
“當然不會,你儘管做便是,我只是想要開開眼,若是不成也沒什麼。”廣平郡王妃一臉和藹的笑道,“說起來,再過不久你就要嫁給博兒,以後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用緊張。”
許玉容臉上微微一紅,半垂著頭不語,輕輕抬腳走到沙盤前,重新換了張紙,將指尖戳破,擠了幾滴血放進硃砂中,攪拌均勻後,這才提筆在新的紙上書寫天干地支。
將紙放進沙盤,覆上一層薄沙,等到錐尖停穩不動之後,這才雙手合十祭拜,然後便開口問道:“大仙在上,信女誠心請大仙指點,小女的婚事定下沒有。”
這個問題十分簡單,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與束學博婚期都定了。
然而問題問出之後,錐尖依舊一動不動。
許玉容等了半響,這才驚訝的看向廣平郡王妃,“它怎麼不動,上次我祭拜時它是動的。”
“是啊,我也很好奇,為何它不動。”廣平郡王妃半眯著眼睛慢慢開口,“許大姑娘,你說此法是從大靈寺學來的,不知道是大靈寺哪位師父教給你的?”
許玉容便道:“郡王妃可以讓人去大靈寺走一趟,寺中好些小沙彌都知道這個。”
廣平郡王妃打量著許玉容的模樣不像是撒謊,這樣的謊言一戳就破,所以難道這是真的?
她眼睛一轉,盯著許玉容又道:“既然是大靈寺傳出來的法子,你也曾求到過,怎麼今兒個卻是毫無反應呢?”
許玉容搖搖頭,“臣女也不知道,但是,之前臣女確實曾成功過,我問大仙永安縣主回京之後是好是壞,當時錐尖指在了陽極的一側,是好事,後來蘇六姑娘便封了永安縣主。”
許玉容說的真真切切,廣平郡王妃也覺得她不敢騙自己,畢竟這種謊言一戳就穿,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既然這樣,許大姑娘可願意陪著我去大靈寺走一趟?”廣平郡王妃柔聲問道。
若是許玉容真的問心無愧自然是願意跟自己去的,若是她心中有鬼,必然會想法子拒絕。
許玉容聞言便笑著說道:“不過是小事一樁,臣女正好也想知道怎麼回事,自然願意陪郡王妃去大靈寺走一趟。”
廣平郡王妃細細打量許玉容的神色,確實沒看出絲毫不清原來,想了想便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