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從嘉立刻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縣主能來,我們已經是十分感激。”
蘇辛夷又看了晏從嘉一眼,這位五毒俱全的世家子弟,這會兒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
一行人踏上抄手遊廊,順著長廊一路往後遠走,廣平郡王府的格局與齊國公府方方正正不同,整個佈局要複雜的多。
繞過一個小花園,闖過垂花門,這才到了宴瓊思的閨房。
廣平郡王妃正在守著女兒,地方都不敢挪,看到蘇辛夷進來,雖然是不喜,但是為了女兒還是擺出一副親和的樣子,“縣主來了,今日真是叨擾你了。”
蘇辛夷搖搖頭,還沒說話,就看到原本坐著的宴瓊思忽然朝著她撲過來,那雙眼睛渾濁焦躁,看上去確實不太清醒的樣子。
容王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開,一下子撞在了多寶閣上,背後傳來一陣劇痛,撞在了多寶閣的邊角上了,他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蘇辛夷立刻後退一步,伸手抓住宴瓊思的胳膊往後一擰把人治住了。
宴瓊思被這劇痛一陣,眼睛怔了一下,慢慢的安靜下來。
“思兒,你沒事吧?”廣平郡王妃忙過來抱住女兒,一把推開蘇辛夷抓著宴瓊思的手,面上的怒色壓都壓不住。
蘇辛夷一見收回自己的手,她想著只要廣平郡王妃敢出口斥責她一句,她立刻掉頭就走。
哪知道蘇辛夷愣是沒等到,就見廣平郡王妃小心翼翼的扶著女兒做下,滿臉關切的問道:“思兒,你沒事吧?”
“娘?”宴瓊思的聲音又沙又啞,“我想喝水。”
“快,端水來。”廣平郡王妃立刻喊道。
很快就有丫頭送上水來,宴瓊思端過去一口灌了下去,這才覺得火辣辣的喉嚨好了些,瞧著滿屋子的人,她問道:“蘇辛夷怎麼在這裡?”
蘇辛夷瞧著潤儀郡主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難道之前的事情不記得了?
“思兒,你不記得了,是你讓永安縣主來的,你不是要見她嗎?”
宴瓊思一愣,目光隨即有些呆滯,迷迷糊糊的說道:“我沒有啊,我不記得,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辛夷覺得宴瓊思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就見她說著說著話,神色漸漸地又像是之前瘋癲的樣子,還不等她看仔細,就看到宴瓊思忽然發力一把把廣平郡王妃推倒在地。
廣平郡王妃雖不及防撞在椅子上,連人帶椅砸在地上,只聽聲音就知道應怪怪疼的。
晏從嘉怒道:“你又發什麼瘋?”說著趕緊把母親扶起來。
“你才是瘋子,你們都是瘋子,我沒瘋!”宴瓊思滿臉怒容,說著就想要再衝上去,容王一見忙把人拖住了,也顧不上自己後背上的疼,死死的把她摁在椅子上。
蘇辛夷不動聲色後退一步,之前廣平郡王妃倒地的時候,她倒是可以扶一下,但是她為什麼要扶?
她要是真的扶了,指不定人家廣平郡王妃還嫌她多事兒呢。
她就是覺得宴瓊思這情況真的像是中了邪,只是好端端的怎麼會中邪?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忽然聽到宴瓊思大喊,“蘇辛夷,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商君衍死都不肯娶我,他還讓表哥給我帶話,我知道那天你也在,你一定心裡很高興吧?”
蘇辛夷:?
“你自己不肯嫁給他,還不讓他娶我,最毒不過婦人心,你怎麼這麼狠毒呢?”
蘇辛夷氣的臉都黑了,看著容王道:“看來這忙我是幫不上了,郡主如此口無遮攔,王爺還是好好勸勸吧。”
蘇辛夷抬腳就走,她就不該來!
“等一下。”廣平郡王妃一把抓住蘇辛夷,“永安縣主,難道我女兒的話不對嗎?當日商君衍是當著你的面讓王爺傳話,不就說給你聽的嗎?再說你們孤男寡女為何要私下見面?”
廣平郡王妃的力氣很大,蘇辛夷感覺到手腕微微刺痛,她可不是上輩子那個軟弱無能得爪機,她立刻甩開廣平郡王妃的手,沉著臉說道:“郡王妃,話可不能亂說。怎麼,你們家這是跟平靖郡王府聯姻不成,這是要拿我撒氣?雖然我蘇辛夷父親已故,但是我也可不是好欺負的,就憑你這話,我就敢去告御狀,我是陛下欽定的太子妃,你如此汙衊我,若是不能拿出真憑實據,我蘇辛夷,我們齊國公府都不會將此事揭過去!”
“就是你,就是你,若不是你,君衍哥哥怎麼會拒婚?明明他以前對我很好,就是從你出現後他就變了。蘇辛夷,你敢不承認?”宴瓊思一下子掙脫容王,瞬間向著蘇辛夷撲了過來。
宴瓊思可不是蘇辛夷常年習武,她就是個驕縱的閨秀,雖然會騎馬,但是力量也不是很大,但是這一刻迸發出來的力量確實不像是平常會有的。
而且,她的手朝著蘇辛夷的臉抓去,那雙眼睛裡閃動的瘋狂的神色,確實不像是正常人。
蘇辛夷這次可不會客氣,一腳踢了出去,宴瓊思整個人被這股力量一踹,一下子砸到了衝過來的容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