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他,“束家的事情如果真的跟大靈寺案有關,你準備怎麼辦?”
容王一張臉成了苦瓜,“我不知道,但是我母妃肯定不會讓束家牽連到我。”
太子就懂了,棄車保帥。
皇后一向很懂得審時度勢。
“如果你確實不知情,這件事就與你無關,不用擔心。”
聽到大哥這話,容王心情就挺複雜的,他知道母后一直希望他能坐上太子的位置,併為之一直在努力,至今不肯放棄。
他自己也一直覺得自己也是父皇的兒子,是中宮嫡子,而且他的母后並非從后妃扶正,而是父皇明媒正娶的,他這個嫡子立身很正,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麼他不能做太子?
但是,這一刻聽著大哥這話,他有點羞愧了,他沒有大哥這樣的心胸。
他想了想,若是緩過來他抓到了太子把柄,大概會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終於能把他拉下來了。
容王心情很複雜。
晏君初瞧著容王的神色,微微垂頭,然後才說道:“束家的事情現在證據不足,未必能定罪。但是有件事情你是我弟弟,我以哥哥的身份告知你,束家與圓罡之間肯定有交易。七弟,你想想,束家連你與皇后都要瞞著,這件事情只怕……你自己當心。”
容王一怔,隨即一下子跳起來,“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晏君初搖搖頭不肯說了。
容王知道大哥不是背後說人的性子,他一向謹言慎行,這個太子做得十分完美,一絲錯處都挑不出來,現在跟他說這話,是真的把他當弟弟了。
容王被感動了,立刻說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怎麼回事。”
束家是他的外家,大哥肯定投鼠忌器,顧忌良多,但是他沒有!
容王氣呼呼地走了。
晏君初輕輕地笑了。
容王走後,晏君初把楊津叫來吩咐,“把查到的事情悄悄傳給容王,不要讓他發現是你所為。”
楊津立刻說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束家的事情殿下頭疼之處在事關皇后,出手輕重都容易被人抓住非議,但是要是容王殿下自己掀翻了束家,這就不一樣了,想必皇后娘娘一定會很開心。
反正墊在在東宮養傷,外頭的事情與殿下何干。
楊津最愛幹這種事情,這麼多年,皇后給殿下添了多少堵,現在總算是能回敬一回。
另一邊蘇辛夷一邊與哥哥們去小明湖練習划船,一邊與朱蟬衣互相吐槽各家哥哥,然後還要分神想著束家的事情。
蘇辛夷又一次落水之後,抹把臉上了岸,她一身男裝打扮又束了胸,特意多穿了幾件,即便是落了水也不會顯露身形。
蘇翼今日輪休他也從水裡爬上來,一臉難言之色。兄妹倆對視一眼,齊齊嘆口氣。
“實在不行,咱們就別參加了。”蘇翼很少有打退堂鼓的時候,但是這回他是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
蘇辛夷也是納悶,一群哥哥單獨拎出誰來,那都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而且經過這段日子天不亮就習武的操練,曾經有些孱弱的小身板,現在眼看著就結實起來,為什麼一到水裡就得早晚都要成落湯雞。
再看隔壁老朱家,人家現在已經擺脫落水的窘境,現在都能齊心協力往前划船了。
大家也都不是旱鴨子,不應該啊,哪裡出了問題。
蘇辛夷想不通,蘇翼也行不通。
兩兄妹頭都要禿了。
此時,蘇祁與蘇滁還有蘇雎也一起過來了,個個面色頹喪。
幾個人無言相對,實在是精疲力盡,就決定先回家。
回府之後,蘇辛夷先回去洗了個澡,她覺得這樣莽撞練不行,還得請內行人來指點,這划船跟賽龍舟不一樣,看看他們幾個的樣子就知道了。
想通了,心情就好了,就是請誰來指點,她在京城不太熟,決定讓大哥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