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失儀,請陛下恕罪。”
蘇辛夷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望了過去,就看到尤香薷一臉又驚又怯的模樣站在殿中,看上去手足無措,現在蘇辛夷終於看清楚了她的臉,便是自身是個美人的她,一眼望過去也感覺到了驚豔,尤其是眼中含淚我見猶憐的模樣,當真是戳人心扉。
殿中驚呼聲不斷,就看到陛下大步走了過去,此時陛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一雙眼睛灼灼地落在尤香薷的身上。
蘇辛夷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面上帶著幾分狐疑之色,就算是尤香薷是個少見的美人,陛下也不至於這般失態。
緊跟著她聽到母親輕嘆一聲,她側過頭去。
四夫人對上女兒的神色,輕聲說了一句,“這姑娘有幾分像先皇后。”
蘇辛夷的腦子像是一下子炸開了,她猛地就去看太子,就見太子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神色淡淡地立在那裡。
蘇辛夷心頭一揪,跟母親與大伯母告一聲罪,立刻朝著殿下走了過去。
“殿下。”
晏君初聽到蘇辛夷的聲音,低下頭看著她,就見她眼中帶著擔憂,他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掌心。
蘇辛夷這才鬆口氣,殿下這是演戲?
她心中微微一鬆,但是還是有些擔憂,便陪著殿下立在他的身邊,她能感覺到四面八方不少目光在殿下的身上掃來掃去,眉心不由微微蹙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蘇辛夷忽然想起皇后,她又轉頭去看皇后娘娘,就見皇后娘娘一雙眼睛裡像是燒了火,雖然很快就壓了下去,但是蘇辛夷這段日子跟皇后呆的久了,還是能看出她此時應該十分的不平靜。
武安侯府不幹人事,她之前沒見尤香薷的真容,便是見了,她沒見過先皇后,也不會認出尤香薷有什麼不同。
但是現在,只想罵一句噁心,能養出裴念薇這樣性子的人家,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不奇怪殿下與武安侯府生分。
“殿下,我去看母后。”蘇辛夷怕皇后受了刺激,再做出什麼失儀的事情被人詬病,現在他們一條船上,當然是要穩住為上。
晏君初不忘演戲,只輕微點點頭,然後扯著嘴角低聲說道:“你去吧,告訴皇后娘娘不用擔心,一個贗品罷了。”
蘇辛夷點點頭,悄悄走到皇后娘娘身邊,看著她輕聲說道:“母后。”
皇后聽到蘇辛夷的聲音,微微側眸望著她,“你怎麼過來了?”
“母后,我只是來給您說句話,殿下說不過一個贗品罷了,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聽了蘇辛夷的話心頭一梗,蘇辛夷不是她,當然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但是既然太子這樣說,皇后的心情還是好了幾分。
她凝視著遠處陛下已經走到尤香薷的身前,她看著蘇辛夷道:“本宮是真的沒想到武安侯府還有這樣的心思。”
“母后,武安侯府不幹人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您何必惱火,不值當。再說,便是著急,現在最著急的也不該是您啊。”蘇辛夷意有所指的看向李貴妃的方向。
皇后就順著蘇辛夷的目光看向李貴妃的方向,果然就看到李貴妃那張近乎於失態的臉。
一想也是,她是正宮皇后,又不是以色侍人的宮妃,便是尤香薷憑著一張臉能進宮,最受威脅的可不是她,而是李貴妃!
皇后瞬間舒暢了,看著蘇辛夷說道:“你這張嘴就是會勸人,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
蘇辛夷笑著頷首,又悄悄的回到太子身邊。
她剛走回去,就看到陛下已經摺身回來,她瞧著陛下面上的神色鎮定從容,看不出絲毫異樣,也看不出對尤香薷是個什麼心思。
宴會繼續,但是眾人的心情早已經不復當初。
她看向武安侯夫人以及她身邊的尤香薷,尤香薷低著頭看不到神色,倒是武安侯夫人神采飛揚的樣子真是讓她很是不舒服。
就有些為先皇后,為太子殿下不平,這才是真的親人,卻插著最狠的一刀。
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