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跟女兒一樣,咱們都是一家人。”蘇辛夷立刻笑著說道。
皇后這人除了有時候自私了一點,但是人家為了自己親兒子著想也沒毛病,有時候做事情直了一些,但是誰讓人家是皇后,有這個權利,現在想想也沒別的毛病。
只要這尊大佛上了她的船,她在後宮就能橫著走!
皇后就覺得蘇辛夷今天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字字句句說到她心坎上,到了最後再說起尤香薷的事情時,就帶了幾分真情實意。
“先皇后是個賢良淑德的人,我雖然與先皇后沒有幾面之緣,但是心裡還是很敬重她的。”皇后嘆口氣。
蘇辛夷不知道這話有幾分可信,但是瞧著皇后這語氣這神態,怎麼也能有一二分真心。
“陛下與先皇后的感情很好,那時候李貴妃不過是個婕妤,在先皇后面前什麼都不是,如何能與先皇后比。”提起李貴妃,皇后的神態就不屑多了。
“母后,我聽說當年李貴妃好像謀劃皇后的位置,真的假的?”蘇辛夷笑著問道。
“自然是真的。”皇后現在覺得與蘇辛夷的關係親近不少,而且自己的兒子做太子是沒指望了,倒不如跟東宮綁在一起,太子好她的兒子就好,以前不說的話現在也能說了,“只是她也不想想,她的背後站著李太師,若是立她為後,太子怎麼辦?那時先皇后剛走,陛下對先皇后正是情深,絕對不會給太子招惹麻煩的。”
蘇辛夷聽懂了,皇上那時對先皇后的情分正是最難捨的時候,看著喜愛的妻子留下的幼子必然會父愛爆棚,這種時候自然首先要想的是護好先皇后的兒子。
不僅不會立李貴妃為後,甚至於挑選皇后時,只能挑一個家世完全沒威脅的。
現在明白了,難怪皇后能中選,這孃家確實拖後腿,陛下給封了個承恩公,後來束家犯了錯還給收回去了,再後來給了個小官,又犯錯貶為庶民了。
嘖,皇后這孃家不是一般慘啊。
皇后說著也有幾分惆悵,其實陛下待她也不錯,雖然比不上李貴妃盛寵,但是對她的兒子好,只要對她的兒子好,哪怕陛下對她一般,只要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她就滿足了。
李貴妃得寵又怎麼樣,陛下還不是不喜襄王,其實真的不喜歡襄王嗎?
其實也未必,陛下這還是另類的打壓李家的勢力,若是陛下表現得喜歡襄王,那麼以李太師為首的人,只怕早已經明目張膽的對著太子的位置使勁了。
哼,陛下說什麼一往情深,在她看來都是假的。
陛下心裡最看重的就是太子,當然她兒子佔了外家是個拖後腿的光,面前在陛下心裡有個位置。
“母后,您說尤香薷會選進宮嗎?”蘇辛夷現在也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皇后擺擺手讓趙嬤嬤下去,這才看著蘇辛夷說道:“會。”
蘇辛夷沒想到皇后這麼堅定,愣了一下,“真的?”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道:“那張臉與先皇后至少有五六分像。”
蘇辛夷:……
皇后嗤笑一聲,“襄王在太子出征這段日子私下裡沒少聯絡朝臣,我覺得尤香薷進宮的時機有點微妙。”
蘇辛夷腦中一亮,“母后的意思是,父皇會藉著尤香薷打壓李貴妃母子?”
“只是這麼猜,也許猜錯了。”皇后搖搖頭道,“不過對咱們來說利大於弊,就看尤香薷是個聰明的還是蠢的。”
若是進宮後,在李貴妃手下都走不了幾個回合,這樣的蠢貨有什麼用。
但是要是個太聰明的也不好,她們不止不能只看笑話,還得防著她也咬一口。
蘇辛夷就沒想到皇后能想得這麼周到,能壓下自己的利益去顧全大局,這已經讓她很意外,能與李貴妃在後宮平分秋色,甚至於隱隱壓著對方,不是沒有道理的。
蘇辛夷從元徽宮出來,走在回東宮的路上,琢磨著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回了東宮,殿下沒在德陽殿,她先換了這一身沉重又華麗的太子妃冠服,簡單地梳洗一下,換了一身常服,習慣性地去了書房,將這段日子發生的時間簡單記錄一下,在紙上將諸人的關係網一一列出來。
看著紙上的名字,蘇辛夷就發現襄王周圍出現的人有點意思,許玉容前夫是束學博,玉靈庵那邊又扯上一個晏瓊思,這二人跟皇后可都是十分親近的關係。
襄王那邊這是想要做什麼?
她可不認為是友好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