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一見,也沒多想,就跟她解釋幾句,“今日你沒在,沒聽到王道績的話,慘,真的是太慘了。喪父喪母又丟妻,連他自己的小命都幾次差點沒了。”
蘇辛夷聽著容王的講述才知道王道績的事情,王道績說當年他父親王直芳戰死之後,堂兄王道信以他年幼不能接任指揮使一職為由奪走了他父親的官職。當初說好等王道績成年之後,王道信就把官職還給他。
結果,等他成年等著他的不是官職被歸還,而是未婚妻羅氏與他取消婚約,轉頭嫁給了王道信。他的母親氣不過上門理論,結果被羅家冷嘲熱諷一番,回來的路上又差點被驚馬傷到,又怕又怒又覺得自己無能一氣之下就病倒了,沒多久便病逝。
王道績的母親一死,王道信與王道立兄弟再無顧慮,官職歸還的事情再也不提,緊跟著那一年內王道績幾次三番遇到危險,差點也魂歸黃泉。
一次兩次是巧合,但是次數一多,王道績便知道有人要殺他。
他於是暗中調查,發現自己母親的死也存在蹊蹺,首先驚馬出現的太過巧合,二來給他母親看病的郎中開的藥方也有問題。
王道績一直在暗中調查,等他查到父親的死也有問題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了。
為了一個指揮使的位置,他家破人亡。
為了報仇,他將母親留給他的家產全都賣了,花巨資買通了王道信身邊的人,在他出門剿匪的時候暗下黑手了結了他。
王道信一死,王道立就懷疑兄長的死因,但是王道績那時候已經是個變賣家產迷上賭博的紈絝,家徒四壁,賭資不知道欠了多少,王道立懷疑過後沒查到證據,就認定哥哥的死可能真的是個意外,沒再查了。
王道信死了,王道績又成了個沉迷賭博的紈絝,於是王道立就以王道績弓馬荒廢無法勝任指揮使一職為由,自己接任了指揮使的位置。
王道績說,他知道王道立不死,他就永無出頭之日,他若不裝作紈絝,不裝成賭徒,連命都保不住。
後來,他活的連他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個賭徒無賴,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王道立相中了個戲子,喜歡的很,非要把人納進門做妾室,還特意大擺宴席給她臉面,不知道王道立怎麼想的,居然也給王道績發了帖子。
王道績知道機會難得,特意把自己收拾成一個看上去還算是體面的打秋風的窮親戚的樣子登門。
王韶很厭惡王道績,不許他出現在宴席上,把他趕到廚房,讓廚房的管事扔給他一點剩飯,還吩咐廚房的人,等他吃完就趕他走。
王道績說他當時顧不上丟不丟臉,他的眼睛只盯準了爐子上為王道立熬得鹿鞭湯,等王韶走後,他假裝站立不穩摔倒,盤盤碗碗碎了一地,等廚房的人忙著收拾的時候,他就趁機下了毒。
因為這一摔,他一個堂堂的王家少爺,還被廚房的下人們打了一頓。
不過,值了。
王道立,死了。
蘇辛夷聽完之後半晌沒回過神,這比她還要慘吧?
如果是真的,親爹,親孃都是被害死,未婚妻也被搶走,連他的性命也是裝著自甘墮落苟著,確實不容易。
“王道績所言屬實嗎?”蘇辛夷思量著問道,“他怎麼會把事情都交代了,沒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殺人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這基本上就算是把自己也摺進去了。
“嗐。”容王難得有幾分義憤填膺的開口,“他想要從王韶那裡把指揮使的位置搶過來不太容易,他的至親家人都死了,族人肯定更傾向於支援有兵有權護著的王韶,剩下的也全是豺狼虎豹。據王道績自己說他也不想活了,但是要為父親與母親討個公道。”
蘇辛夷微微垂眸,她能懂這種感受。
容王沒察覺蘇辛夷的異樣,轉頭看著太子,“大哥,你說王道績交代的這麼清楚,應該不是假的,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查證當年王直芳與其夫人的死因,王道績雖然有證據,但是證據並不足以結案,這就有點難了。”
晏君初卻沒忽略蘇辛夷的那點異樣,聽著容王的話,他微微思考一下,這才說道:“當初王道績證據不全,是因為他沒有足夠把握去查王道信王道立兄弟身邊的親信,現在只要徹查跟著二人做過事的人,應該會有些發現。”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襄王開口說道:“大哥,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有了人證,怕是物證也不好收集,再說王家指揮使的位置也得再議。”
出了這樣的醜事,王家人這官職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時也說不出個結論,還是要拿到證據。
吃完飯,晏君初送蘇辛夷回後院,倆人踏上游廊,晏君初把人揮退,看著蘇辛夷牽住了她的手,“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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