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容王前往豐平衛,只要解經略跟穆邢還活著,以容王的性子,肯定能把人折騰出來,她也算是能定下心等訊息了。
襄王大婚的前一日,元徽宮那邊請她過去。
蘇辛夷見了皇后娘娘,瞧著她氣色不是很好的樣子,不由有些驚訝,便關切地問了一句。
皇后對著蘇辛夷擺擺手,「別提了,都是襄王的婚事給鬧的。」
皇后不想說,趙嬤嬤就在一旁盡職地解釋幾句。
「大事上李貴妃不能越了規制,但是小事上總是找麻煩,要麼是王府那邊這裡不合適,那裡要重修,要麼就是婚後覲見,李貴妃的意思是讓襄王夫妻見過皇后娘娘後,便去照玉宮見李貴妃,李貴妃便不來元徽宮了。」
蘇辛夷看著趙嬤嬤,「李貴妃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知曉嗎?」
趙嬤嬤苦笑,「這也算不得大事,便是陛下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蘇辛夷那也就沒辦法了,看著趙嬤嬤無奈一笑,「好在明日就要成親了,母后以後就能清閒了。」
趙嬤嬤也笑著應是。
皇后喝口茶,緩口氣,看著蘇辛夷叮囑,「明日襄王大婚,李貴妃居然還想讓你露個面,也不想想配不配,容王與景王成親你都沒去,襄王就這麼給臉?明日,你不用去襄王府,就在東宮安心待著,若是有照玉宮的人前去請你,你也直接回絕便是。」
蘇辛夷驚愕地問道:「還能去東宮請人?」
「大概是覺得你這個新媳婦臉皮薄,照玉宮的人都親自出面了,你不好拒絕。」
蘇辛夷坦然道:「那他們可想錯了。」
皇后一樂,想起蘇辛夷的性子覺得也對,這一位那是一口閒氣都不能吃的主兒,當初自己還被她給氣了幾回。
「總之,你自己心裡有數便成。襄王大婚之後,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今年咱們皇家宴會可就熱鬧了,你到時肚子也大了些,不知道太子與容王他們能不能回京,年宴之前,就不要出東宮了。」
蘇辛夷聽著皇后雖然是漫不經心說的話,但是字字句句有深意,她抬頭看了皇后一眼,卻見皇后低頭喝茶。
「母后說的是,您能這麼關心我,兒媳感激不盡,那我就聽您的,在東宮安胎便是。」
聽了蘇辛夷的話皇后心裡嘆氣,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的外甥女,就想嘆氣。
「廣平郡王府與江家聯姻的事情怕是要起波折。」皇后這種事情不能跟陛下訴苦,兒子也不在跟前,后妃更是不能言,豈不是被她們看輕了去。
皇后轉了一圈,還是隻能跟蘇辛夷吐槽。
蘇辛夷眼神一凝,微微低頭收斂一下,這才抬起頭道:「母后,您的意思呢?」
「強扭的瓜不甜,江家要推延婚期,江二公子這腿斷得也太巧了,本宮雖然在深宮,可也不是蠢的。」皇后嗤笑一聲道。
蘇辛夷心頭一動,看著皇后思量著怎麼開口為江夫人說話。
而且,之前江夫人說會將此事告知江大人,但是現在江大人還沒有動靜,她估摸著江大人是不想在襄王大婚前鬧事,畢竟陛下面子上也過不去。
很有可能,等襄王大婚後,江大人那邊就會有動作了。
但是,這些事情不能跟皇后細說,思來想去,蘇辛夷便看著皇后寬慰道:「母后,您應該做的都做的,當初這婚事您也勸過廣平郡王妃與潤儀郡主,奈何事事不如人意,江二公子斷腿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一開始我也同母後所想一樣,這太巧了,但是又一想這婚事當初便定得匆忙,略有波折也情有可原。」
皇后:……
蘇辛夷這話分明是知道些內情,但是卻不好跟她直言的樣子,轉著玩地勸她放棄這門親事?
她也想啊。
但是架不住瓊思母女不願意,先一個商君衍,再一個江仲年,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
蘇辛夷做事她是知道的,肯定是這其中的事情比她想的還要嚴重,也許退親是能保住廣平郡王府顏面的舉動。
皇后眉頭緊皺,半晌才說道:「我也是白操心,一個個的都有主意得很。你說得對,本宮該盡的心已經盡了,其他的聽天命吧。」
皇后說這話也是氣急了,她自己的兒子都沒這麼操心呢,一個外甥女,雖然她疼愛了些,但是如此不知進退,皇后這份耐心也算是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