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聞言笑了笑,微微壓低聲音,這才開口道:“我這不是身在東宮實在是不方便,不然,我自己就能出去打聽了。”
朱蟬衣就樂了,“那倒是,畢竟您可是咱們歷任太子妃中最有想法的,能辦出這事兒現在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了。”
蘇辛夷:……
“我就當你誇我了。”
朱蟬衣笑得都要打顫了,這要不是顧忌是在元徽宮,都能直接笑出聲來。
蘇辛夷嘆氣,這都交的什麼朋友。
倆人進了偏殿,雲雁帶著小宮人送上茶點,將殿中的爐火燒旺,還仔細為二人關好門,這才退下去。
朱蟬衣喝了口茶暖一暖,長舒一口氣,看著蘇辛夷便道:“如今諸位王爺都已經成親,等今年年宴怕是熱鬧得很,不知道太子殿下與我家王爺能不能趕回來過年。”
蘇辛夷聞言搖搖頭,“這個可不好說。”
“他們不回來,咱們就看別的熱鬧,如今這京城最不缺的便是熱鬧了。就襄王府上能看一整年,這誰家成親侍妾小產撞一天的。”朱蟬衣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瞧著今日尤香薷的神色還算是鎮定,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了。
反正,這種事情要是落在她的頭上,她肯定不會輕易揭過去。
蘇辛夷聽著這話思量著著說道:“襄王府就那麼三個人,襄王妃與明氏出了事兒,這剩下一個好好的,偏伏雲又不是個好人,就要看襄王怎麼決斷了。”
朱蟬衣聽著蘇辛夷提起襄王,忍了忍這才沒哼出聲,慢慢地說道:“以前倒也沒覺得襄王有什麼差的,甚至於很多時候襄王的名聲可比我家王爺好多了。辛夷,你說現在襄王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蘇辛夷聽著朱蟬衣的話,其實她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輩子與上輩子的差別很大,她當然要仔細斟酌。
“以前大家都沒成親,一起長大的皇子,外人能看到的有限。但是分府之後就不一樣了,皇子一旦脫離了後宮這頂大傘之下,做人做事品行秉性遇到各式各樣的事情後才能慢慢的展現出來。襄王,不能說他跟以前差別大,應該說他立府之後,尤其是身邊多了服侍的人,是李貴妃那邊不肯撒手,她不知道,其實越摻和反倒是越亂。”
“這話有道理,這麼一想也對。之前,襄王為了報恩把伏雲帶回京,李貴妃可不是接二連三地打伏雲的臉,連帶著她的孩子都容不下。我覺得你說得對,伏雲可不是個什麼良善的人,她現在能從莊子上回來,結果大婚之日王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跟她肯定有關係,就是多少的事情了。”
“看李貴妃得了訊息怎麼處置吧。”蘇辛夷笑了笑,“反正,這樣的事情,便是咱們不說,訊息也不會捂得住,很快就會傳出去。”
“那可不是,如果真的是伏雲做的,就尤香薷的秉性,肯定得給她揚揚名。這一位可是襄王的救命恩人,這名聲要不踩到腳底下去,尤香薷肯定動不了她……”
說到這裡,朱蟬衣一頓,抬頭看著蘇辛夷,“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尤香薷可能事前知道些什麼,然後順水推舟推了一把?不然事情怎麼會這麼順利?”
“這個不好說。”蘇辛夷沒有證據也不能胡亂猜疑,跟朱蟬衣私下說說就罷了,到了外頭是一個字都不能說的。
朱蟬衣眼珠轉了轉,面上就帶了幾分譏諷,“襄王身邊統共也就三個人,結果三個人三條心,李貴妃還要再插一手,這以後的日子啊就等著看吧。”
蘇辛夷覺得朱蟬衣說得有道理,不過伏雲到了襄王身邊又不是隻為了爭風吃醋,她還另有目的,便是尤香薷想要過安生日子,只怕伏雲也不會同意的。
朱蟬衣看著蘇辛夷不說話,就問她,“你在想什麼?難道襄王府還有別的什麼?”
蘇辛夷回過神,看著朱蟬衣說了一句,“之前我跟你提過一句,伏雲跟益王有關係。”
朱蟬衣點點頭,“是,不過你沒仔細說,現在查清楚了?”
蘇辛夷點頭,“算是吧,不過證據想要拿到手不容易。伏雲跟益王的生母是一個地方長大的,明慧師太跟益王的生母又是好友。”
朱蟬衣:……
好大一個瓜。
“容我緩緩。”
緩了好一會兒,朱蟬衣忽然說道:“那我祖父把明慧師太綁走,這是不是等於掐斷了益王跟伏雲聯絡的路子?明慧師太這一次沒了影子,伏雲會不會著急?”
蘇辛夷思量著朱蟬衣的話,然後說道:“現在可不好說,還得等國公爺那邊能不能從明慧師太口中撬出點什麼東西來再說。”
“只怕不容易,照你這樣說,明慧師太跟益王的生母是多年的好友,而且她幫益王做事這麼多年,想要讓她開口會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