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家主滿口答應此次上界大宗選弟子時推舉楚離前去,楚離這才費盡心思取了這株元魄草。可沒想到他一路改頭換面躲過了其他修士的圍追堵截,卻沒躲得過元魄草的共生妖獸休元獸的詛咒。
而得到這株元魄草後,周家家主也翻臉不認人。只問他要這靈藥,對於上界收徒隻字不提。楚離自知身受重傷,保不住這元魄草,無奈交出去後果然再未聽聞元魄草的訊息。
他本以為周家家主還會看在這株靈藥的份上善待他,或者至少善待他妹子,卻不曾想周家家主不僅對他們如此惡劣,甚至造謠兄妹二人的品行,還借花獻佛,用元魄草換取了周琅晨上界的機會!
楚離的喉結微微滾動,袖下清瘦到骨節清晰可見的手指微微蜷起。他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麼地頭蛇,周家老祖。
“這株元魄草是周傲天從我手中搶奪而去,非他之物。”楚離看著周家家主,又指著周琅晨,極緩慢地一字一句道:“我,要,她,不,得,入,雲,霄,仙,門!”
他眼中充滿了恨意,這是楚離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對周琅晨,對周家家主表現出鮮明的敵意來。
周家家主和周琅晨臉上都同一時間出現了憤怒和錯愕,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像麵人一樣好拿捏的楚離,竟然會反抗。
只是周琅晨除了憤怒、驚愕,更是多了一份委屈了,她撅起嘴,眼中盡是不解:“楚離,我和你無冤無仇,往後即便是進了雲霄仙門,也是同出周家的同宗子弟,你居然只因嫉妒便要斷我的前程麼?”
這話無恥的,叫裴乾都聽不下去了。偏她是個女子,這副作態任是讓不明所以的人看一眼,都要覺得是楚離在欺負她一眼。
楚離有什麼好嫉妒她的,嫉妒她那三靈根的“絕好”天賦,還是嫉妒她那半吊子的築基期修為,亦或是嫉妒她又個“好爹”?
“元魄草是楚離師兄的東西,要怎麼用,自然是楚離師兄說了算,你不會以為自己能進我雲霄仙門,是憑能力吧?”藍凌跟著後面起鬨,早看不慣這周家父女二人了。楚離被裴乾收作了弟子,現在跟陳胖子就是一家的,換算過來跟他藍凌也就是一家的!藍凌拱了拱自己老爹的背。
藍執事斜他眼,到底沒說什麼。他將那錦盒取出,恭恭敬敬地遞還給裴乾:“裴小師叔,既然這是楚離的東西,便物歸原主吧。”即便眼饞這元魄草,藍執事在這檔口也不能不表態。
裴乾將錦盒拿給楚離:“這既然是你辛苦所得,便收好。”
楚離神色複雜地看著這株元魄草,正是為了它,叫他修為盡失,靈根也毀了。他哀嘆一聲,將錦盒收入了裴乾給他的那個儲物戒中。
裴乾又摸出一個小瓷瓶,笑著丟給藍執事:“這株元魄草對楚離意義重大,不過到底叫藍執事失了一株靈藥,這瓶便賠給執事。”
藍執事口稱不敢,接過瓷瓶開啟一瞧,差點把瓶子摔了:“九,九品移花接木丹!”
一株元魄草他還要去想如何求得大宗師級別的丹修為他煉製,裴乾倒好,直接給了一瓶成品!
藍執事心下狂喜,趕緊將丹藥收好,他面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舊規規矩矩站在那兒,只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
“對了,藍執事,將周琅晨的名字劃掉。”似是想起了什麼,裴乾漫不經心地說道。
剛被裴乾的財大氣粗震懾到的藍執事腦子裡面都是漿糊,如今只像個木偶人似的,拿出那玉髓名冊,以神識將周琅晨的名字抹掉。
做完這些,藍執事才像如夢初醒般。他突然想起之前那分離出來的刻有周琅晨姓名的臨時通行令還在他手上。當時因為楚楚的事情突然打斷,藍執事這牌子忘了給她。
此時這牌子就放在藍執事的儲物袋中,真真晦氣得很。藍執事可不願帶著這玩意兒,低聲罵了一句,將那枚玉髓碎片以內勁扔了出去:“你的東西給你,不過已經沒用了。”
那刻著周琅晨姓名的玉髓銘牌直直貫在周琅晨的臉上,再滑落下來。她下意識伸手接住,反應過來才去莫自己的臉。
周琅晨的臉上被這玉髓銘牌帶著的真元不輕不重打出一道瘀痕,雖不痛不癢,可正巧將那“周琅晨”三個字印在了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