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子倆果然是一個德行!顧明蘭憤恨不已,頓時飛身到裴乾上空:“無知小輩,休得胡言!”
“師父!好好教訓他!”常照史在一旁喊道。
見他如今還被困在陣中,顧明蘭面上又是一紅,羞怒不已,她揮揮衣袖,一道勁風將常照史從陣中打出,解開了控制:“沒用的東西!還不滾回去好生修煉!寂滅期之前不準出來丟人現眼!”
常照史不敢吭聲,唯唯應是,灰溜溜地跑回了一群問劍池弟子中。
顧明蘭轉向裴乾,面目陰沉:“小輩,念在你尚且年少無知,又是我雲霄仙門長老後人的份上,你若誠心道歉,本座便不與你計較,放你一馬。”
然而裴乾並沒有領情的意思,他鞠躬對著顧明蘭行禮後,目光誠懇地看著她:“顧師叔,也許我稱述有歧義,讓您沒有聽明白。如此我便再清清楚楚說與您聽:您創造的這扶風撥霧十三劍,就是個無用的花瓶劍法,還不如那入門的弟子劍法。練了純屬浪費時間。”
他眼神真摯,一番侮辱人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倒像是認真勸導一樣,叫人恨都恨不起來。
可看著那張有幾分雲霄影子的臉,顧明蘭卻怒從心生。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什麼她的努力,他從來都看不到!他的眼裡只能看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說的話都是對的,做的是都是好的,而她顧明蘭,永遠只是一個跟著他背影,連正眼也得不到的女人!她辛辛苦苦創作的扶風撥霧十三劍,在他的面前,就如塵埃一樣不足掛齒。
顧明蘭似乎是魔怔了,她眼含怨憤,竟然對著裴乾出手了。
化神期的威壓重重地鋪到裴乾和楚離的身上,二人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直接被這化神期的威勢壓彎了脊樑,雙腿支撐不住跪下。裴乾還好,有一身高檔的法衣護著他,而楚離卻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楚離!”裴乾驚呼,咬著牙扶助他,“你怎麼樣?”
幸好陳一凡及時以同為化神的威勢反撲了過去,堪堪護住了二人:“顧師叔祖,您過了。”
顧明蘭被陳一凡那霸道的威壓一衝,一個激靈清醒了些。心下大驚:這陳一凡不過修煉了幾十年就化神,她原以為不過是堪堪達到化神,可這樣的威勢,竟與她這個在化神期停留了百年之人不相上下!
顧明蘭黑著臉收回威壓:“陳一凡,你是在作為掌教大弟子與我作對?”
裴乾給楚離餵了一顆回春丹和一顆聚靈丹,看他面色恢復正常後才放下心來。他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顧明蘭:“顧師叔,你也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竟要殺人滅口嗎?”
他不欲叫陳一凡為難,乾脆又將仇恨拉到了自己身上。況且裴乾本就年少輕狂,受了如此委屈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先前一堆人想搶他的徒弟,圍著楚離的就屬問劍池最多。裴乾本就不喜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何況是這已經到手且又乖巧的徒弟?
裴乾確實不把那些天材地寶看在眼裡,甚至隨手就能給出去。可這不代表是他大氣。裴乾其實是一個很小氣的人,在這個修真大陸,他因其身體的特殊性,與這裡的一切都若即若離,格格不入。親情、友情,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他很看重這些,更何況這徒弟,可是裴乾開啟修煉之門的鑰匙啊,這無疑是他的逆鱗!從常照史當著他的面逼著楚離重新拜師的那一刻開始,裴乾就想好了,要叫他們整個問劍池付出代價。
“顧師叔,你這劍法不過是仗著化神的修為在作威作福罷了,出去這些,狗屁不通!”裴乾嗤笑一聲,“顧師叔自覺高人一等,實則不過是妄自尊大。”
“胡言亂語!我問劍池絕學豈容你肆意詆譭!”顧明蘭伸出右手,張開五指一抓,她的本命靈劍——水雲,便出現在了她手中。
見她又想動手,裴乾乾脆道:“顧師叔,你若執意認為你那‘絕學’很強,可敢壓制修為與我徒弟比試一番?他就用……雲霄仙門的入門劍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