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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放他走了?

蘇七繼續說道:“其二,你當時在餐廳說‘我還是覺得那個有人頭的小暗門有些怪異,如果再去檢查一下就好了。’”

“對啊,如果你會障眼法,那你咋還能讓毛洪看見那些東西呢!”王向前也恍然大悟。

程珏接過話頭,道:“你一個人去‘看’,過了一會兒,你又說‘暗門裡的頭全都不見了。’其他人再去的時候,門裡確實沒有東西了,顯然是新的障眼法。這段時間你是單獨行動的,誰也不知道你去做什麼了。如果你會障眼法,大可不必親自再看一眼,隨便叫誰去看看就行了,這段時間你去找了會使障眼法的人!”

“好啊你小子,當時我去吐了,你還嫁禍給我,就算不是你乾的,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為虎作倀,你下賤!”王向前對著林志安呸了一聲,但林志安到底是個鬼,他也就只敢遠遠地呸呸他罷了。

“其三,你太弱了。”蘇七嘲笑道。如果真吃了這麼多聻,也不可能是林志安這種水平。

“不過,你還真說對了。”蘇七看向王向前。

“我?”王向前指指自己,“我說啥了?”

蘇七大笑:“哈哈,可不就是為虎作倀,我竟然沒想到,你是隻倀鬼!”

“倀鬼?”

“這我知道,傳說被老虎吃掉的人會變成倀鬼,然後再去禍害其他人,幫老虎引誘其他活人來吃。”何勝楠道,“現在還有老虎會吃人嗎?就算我們死的年代再往前推10年也很少啊。還是說這個倀鬼就是指妖魔鬼怪的手下?”

“不,一般老虎才會養倀鬼。”蘇七捏了捏下巴,似乎也很疑惑,“你們可聽說過家仙?”

“胡黃白柳灰,各有各的本領。這都是種族特殊的能力,大多都是傳承自上古的本事,虎也一樣。有一種惡獸窮奇,喜歡吃人,是一頭兇惡的異獸。窮奇遇到爭鬥,會將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惡行,窮奇會捕捉野獸送給他,並且鼓勵他多做壞事。窮奇就擅養倀鬼。”蘇七解釋道。

“我知道,遊戲裡的窮奇就是劍齒虎長了翅膀!”王向前一拍腦門:“嗨呀,咱不會對上上古兇獸窮奇了吧!那玩意兒咱對付得了嗎?”說著咱,但王向前看的卻是蘇七。

想起自己洞裡的東西,蘇七嘴角微微勾了勾,對王向前的話不置可否。

“怎麼可能,那都是傳說的東西。”程珏皺著眉道:“惡虎倒是有可能,窮奇這種生物根本沒人見過。”

“倒也不是不可能,不排除會有野生的老虎吃人。可本城是沿海的啊,哪有什麼深山老林,也不可能有野生老虎吧……”

“窮奇的後代源自血脈都能學會役使倀鬼。古時長翅膀的虎除了窮奇還有許多神獸,老虎可不一定就是窮奇的後代呢。”長翅膀的白老虎最廣為人知的就是監兵神君,混沌四聖之一,後消散化為白虎一族,與青龍、朱雀、玄武並稱四大瑞獸。上古時期亂得很,誰知道窮奇後代血脈在什麼生物體內?龍生九子都各有不同,窮奇這類惡獸可比龍族更會玩,它們能生出什麼怪物蘇七都不覺得奇怪,說不定就是人呢。

“也別想那麼多了,叫這小子帶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程珏一點沒留力氣猛地拎起林志安,顯然對他身為警察預備役卻為虎作倀這件事十分厭惡。雖然目前他犯案都挑的鬼,但誰知道在他和王向前這之前有沒有活人呢?何況鬼也是人,這樣玩弄折磨人魂,真是可惡。

程珏腦子很清晰,既然林志安很弱小,而林志安背後的人還需要這種弱小的鬼魂來替他做事,甚至也不能直接吞噬像何勝楠這種普通鬼魂,那應該也不是什麼強大的存在,至少蘇七的那個水袖鬼可能會更強。與其在這裡耗費時間想,不如直搗黃龍。

“嗯,那帶路吧。”蘇七抬抬眼,水袖鬼瓊芳袖子一伸長,突然繃直了,像一把利劍直接搗進了林志安的腦袋!

程珏嚇了一跳,還以為水袖鬼失控了,但見蘇七沒有反應,又放下心來。果然,那袖子直取林志安的腦門,卻只是穿進去又穿出來,林志安的魂體倒上倒是一點痕跡沒留,連個洞眼都不存在。而本來還有些掙扎的林志安瞬間安靜了下來,神智全無,像一隻木偶呆呆地站著。

隨即,他身上纏繞的水袖也消散,林志安開始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

“咱也跟上吧。”毛洪跟顧小文、何小武商量道。畢竟是想吃了他們的幕後黑手,他們也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鬼,特別是厲鬼,可不興以德報怨這套。現在解開障眼法,恢復記憶,他們只想大開殺戒,硬茬子碰不過,挑點軟柿子捏也是可以的。

當然,他們不說,蘇七也不可能放任這三鬼離開。毛洪倒是無所謂,這兄妹兩個隨意放任的話,要是乾點什麼大事出來,那後果可不堪設想,這兩隻鬼可以說間接是他救下來的,要是作惡了,得算在他頭上的。蘇七可不想出來還沒玩到什麼,就攤上點惡業。

眾人隨著林志安一路走走停停,本以為這裡偏僻荒涼,卻意外地發現長著許多矮樹灌木,大多都枯死了,輕輕一扯就能拔起來,還有少部分頑強地紮根在地裡,枝丫上零星地掛著幾片泛綠的樹葉。也不知道繁華的A市哪來的這地方,甚至讓人懷疑他們已經不在A市了。

大概走了有十來分鐘,矮樹灌木逐漸變成了翠竹,鬱鬱蔥蔥的,長勢喜人。但在這冷月暗雲映照下,只讓人心裡惴惴不安,一陣涼風拂過,竹子沙沙作響,好似在竊竊私語,讓人無端恐懼。

見蘇七面不改色地跟著林志安走著,幾人幾鬼倒也多了一分鎮靜,揣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跟著蘇七一起進入了竹林中。

林志安帶著眾人在竹林裡七拐八拐,約走了50步,眼前豁然開朗。竹林中有一片空地,綠草如茵,草地上長著不知名的藍色小花,還有螢火蟲在飛舞著,如夢如幻。一條可供兩人並肩的鵝卵石小路,穿過草地,直至草地盡頭,是一座優雅的觀竹亭。

亭子半隱在竹間,由五根朱漆粗木支撐,四面掛著青色的紗幔,被風輕輕揚起。正對著眾人來的這條鵝卵石小路的一面紗幔只掛在兩側,沒有放下,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橫躺在亭子裡的榻上,一手託著腮似乎在小憩。

似乎是聽見腳步聲,裡頭妙曼的身影動了動,只聽得一聲嚶嚀,她扶開紗幔,邊往外走,邊輕吟:“薄衾小枕涼天氣,乍覺別離滋味。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也擬待、卻回徵轡;又爭奈、已成行計。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地。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少了紗幔遮掩,眾人這才看見,是一身著淺褐色紗衣的妙齡女子,她的臉皎若秋月,烏黑的長髮隨著挑頭的動作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倦。細看眉眼,長長的柳眉微微皺著,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因著才睡醒微微泛紅,櫻桃紅的唇嬌豔欲滴,此刻正微微抿起,顯得那樣憂鬱,無端地惹人憐惜。

然而此時卻無人應和女子的話,一段沉默過後,有人不小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