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珏從麥穗上摘下一顆麥子,剝開表皮,把中間的米粒放到嘴裡,細細咀嚼品嚐。
蘇七見狀也學著程珏,摳出一粒米塞入嘴中。
“怎樣?”程珏見狀還以為他是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低聲問道。
蘇七斜他一眼:“什麼怎樣?我是在學你的。”
兩人面面相覷,知道麥子是不會看出什麼東西來了。索性已經摘了,兩人拿著這根白嫖的麥稈,過一會兒,摳一顆米放在嘴裡。
別說這麥子味道還挺好。麥麗呈金黃色,錯開後的米粒,雪白雪白的。放入口中,乳白色的漿汁、滿口的清香,很快從舌尖直沁肺腑。
麥田裡站著不少稻草人,隔一畝田幾乎就有一個。
蘇七和程珏往稻草人的方向走。他倆倒是不緊不慢的在麥田裡漫步,也算是稍微享受一下旅遊的清閒時光。雖然他們是帶著任務來的,但畢竟是交了旅行社的費用,至少也得好好玩一下吧。
蘇七仔細的觀察眼前這個稻草人:他的骨架子是竹園裡的細竹枝,他的肌肉、面板是隔年的黃稻草。破竹籃子、殘荷葉都可以做他的帽子;帽子下面的臉平板板的,分不清哪裡是鼻子,哪裡是眼睛。
稻草人的骨架子長得很,腳底下還有一段,農人把這一段插在田地中間的泥土裡,他就只能整天整夜站在那裡了——嘖嘖,看起來可真夠悲慘的呢。
也許是風吹日曬的原因,本來應該直挺挺地豎在麥田裡的稻草人有些傾斜了,呈四十五度角插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彎著腰在看著地裡的莊稼一樣。
這麼一看,稻草人的身體本來很瘦弱,現在懷著愁悶,更顯得憔悴了,連站直的勁兒也不再有,只是斜著肩,彎著腰,好像害了病似的。
“這要真是個活物,那可真是悲慘至極喲!”王向前走到二人身邊,觀察著這個稻草人,感嘆了一句。
王向前因為銀魚項鍊的關係,對形似人類的物品都有點兒看誰都像物靈的意思。
可能這就是物類其傷吧,人類都有些害怕,看到同為人形的東西。稻草人明明是人制作的。但人類看到他的時候,卻會想到他是不是悲慘。又或者因為稻草人有些可怖的外形而害怕他。
稻草人要經受夏日的煎熬、冬日的寒風刺骨;稻草人忍受風雨的折磨;稻草人飽經麻雀的戲弄……白天死守崗位,夜晚無人相陪。可以說,辛苦、孤單、痛苦都在稻草人身上演繹了。
也難怪這些人看到稻草人就覺得他悲慘呢。
除了這些,稻草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就是明明白白,普普通通的一個稻草人罷了。
蘇七和程珏又往前面一片稻田走了走。這個稻田裡的稻草人,比前一個還要破爛。他的帽子已經被麻雀啄爛了。整個身上的稻草也被扯開,很多灑在了地上。
只是稻草人的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叫人看著,有些心理上的不適。蘇七和程珏倒是沒怎麼覺得可怕,跟來王向前有些害怕的又跑開了。
“我擦,這個稻草人長得也太恐怖了吧!”王向前抱著手臂搓了搓。
周思林跟著看了一眼:“害,就是普通的稻草人嘛,風化了而已。你竟然怕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