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道擦拭淚水導致臉上的妝容半殘,眼圈周圍一片黑,臉上一片一片的白,十分的詭異,賢王看一眼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突突直跳,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嗷!!!哪來的鬼???
可是阿仇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蹭到賢王身邊還想要溫柔繾綣一番。
賢王實在忍不了,看到她往自己的身邊靠,渾身一激靈,猛地一抬腳踹過去,把阿仇踹倒在了地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阿仇和他保持了距離不再靠近,賢王的靈臺總算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極力掩飾著剛才的失態,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剛才哭了一場,回去收拾一下吧!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
阿仇這才在賢王抗拒的神色中發現異樣,想到可能是自己臉上的妝容花了,她也不敢再多留,匆匆告辭就轉身離開。
賢王眼看著阿仇離開了書房,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轉念想到阿仇剛才忍辱負重,對玲瓏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既然說了要給她撐腰,就要說到做到,他就不信自己還能擺不平一個小店鋪?!
想到阿仇把那店鋪掌事的女人說的那麼兇殘,賢王還是十分謹慎的多帶了幾個隨侍,路上還特地叮囑了一番,只要玲瓏閣那個醜到人神共憤還十分兇狠的掌事女人敢以下犯上,直接抽刀砍了她。
商人的身份最低賤,砍死了也就砍死了,沒什麼大不了,他金尊玉貴的一個王爺,可不能讓自己陷入險境。
一路乘著馬車到了玲瓏閣門口,賢王坐在馬車中不動如山,身邊的隨侍把阿仇那個廉價的小包一用力砸在了店鋪門框上,揚聲說道:“恭王府要的東西,你們玲瓏閣就用這些低劣的東西來濫竽充數嗎?”
街道上的人一下子嗅到了戰火將起的濃濃硝煙味,瞬間停下腳步,準備圍觀看熱鬧。
掌櫃在店鋪中聽到恭王府三個字就覺得頭皮一緊,他原本以為自己盡心盡力就算換不來好評,那也不至於再招惹上麻煩,可是有時候這麻煩不惹自來,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他悵然地嘆了一口氣,揚起一臉地假笑迎了出去:“這位爺,有話好好說,還請您移步進店鋪裡面坐一坐,喝一口茶水降降火氣。”
馬車中的賢王聲音低沉的說道:“讓你們玲瓏閣的掌事出來說話。”
掌櫃吞了吞口水,心想幸虧剛才姑娘看店鋪不怎麼忙離開了,他為了圖一個安穩可以舍掉這張老臉,反正他就是一個老奴,無所謂。
可是姑娘的面皮薄,要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恭王府的人找茬教訓,那可真的足夠難堪了。
掌櫃走出來朝著馬車方向躬身一禮,笑著說道:“我就是店鋪的掌櫃,爺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
賢王聽到這老東西跟他打太極,回想到丁老爺說的玲瓏閣掌事的名字,帶著一絲怒意說道:“把你們店鋪謝蕭蕭叫來說話,她要是不來,那我今天就直接把這店鋪給砸了。”
隨侍站在馬車邊氣勢十足的叫囂道:“賢王說的話你這個掌櫃可聽見了?趕緊讓人去找店鋪的掌事過來。”
掌櫃想要息事寧人的打算一下子落空,只能求饒說道:“王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家姑娘年紀小,面皮薄,您就不要為難我家姑娘了,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差遣老奴。”
王爺坐在馬車裡,聽著掌櫃的一番話,無動於衷的對馬車外的隨侍吩咐道:“給我進去砸了這鋪子。”
兩個隨侍拎著手裡的棍棒就闖進了玲瓏閣,掌櫃跪在馬車前面苦苦哀求,馬車裡的賢王沒有絲毫回應。
店鋪裡卻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掌櫃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衝進店鋪去保護那些東西,卻被一雙白皙的手攔在了門邊。
一抬頭就看到謝蕭蕭不動聲色的衝著他搖搖頭,輕聲說道:“讓他們砸,我會讓他們怎麼砸的怎麼賠給我。”
掌櫃轉頭朝著馬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姑娘快走吧!恭王府的賢王在馬車裡,咱們惹不起。”
謝蕭蕭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感受到階層的劃分,好在她並不是孤身一人,背後有靠山,這會兒面對這些事情還不至於慌亂失措。
她看著強撐著一口氣應付這場面的掌櫃,笑著說道:“掌櫃數歲大了,去找個茶館喝杯茶水緩一緩,這裡的事情我來解決就行。”
掌櫃卻十分不放心,一邊怕姑娘被欺負了,一邊又怕姑娘說話做事年輕氣盛,得罪了賢王。
更何況他是店鋪的掌櫃,就應該在店鋪遇到麻煩的時候幫著解決事情,現在要是走了,他算什麼人了?
謝蕭蕭不管他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轉臉吩咐身邊的秋雨:“你把掌櫃帶茶館喝茶去。”
秋雨看著掌櫃在這裡幫不上忙卻可能隨時會嚇暈倒的模樣,十分聽話的拽著掌櫃離開了。
賢王的馬車旁邊站著兩個隨侍,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肅模樣,只有車轅上的車伕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她慢慢挪過去,套近乎的說道:“大哥,這玲瓏閣怎麼得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