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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回 警察打電話 孩子被收押

寫好了兩首詩,只能靜靜又焦急地期盼著下一個月家人的到來,只有到那時才能把稿子透過接見樓上的女警察審查後,交給家人投遞出去,然後再心急火燎地等待報紙是否能發表的訊息。

那天晚上自由活動時間,我把兩首詩拿到學習閱覽室:“魏大哥,給我找幾張稿紙吧。”“好啊,林峰。要稿紙咋?有些文章了?”我不好意思,覺得詩歌寫的不好,就壓根沒想讓他看的。他這一問,我不好意思,只得從褲兜裡掏出幾張白紙:“魏大哥,我沒寫過詩,只是發稿心切,急於得稱號減刑,所以……”說的時候,我有點臉上發燒,其實我說的是真話,要不是坐了監,或許我這一輩子不會和詩歌結緣:“魏大哥,我真的不會寫,所以也沒好意思讓你指教。這幾天沒事,就在監號琢磨著寫了兩首,要不你給指點指點?”魏志強開心的笑了,那種笑只給我鼓勁的笑。魏志強接過我的詩,很認真地坐在桌子上,拿出他的圓珠筆,推敲著每一個字。完後看著我,他的眼睛發亮,那是一種讚揚的光芒:“林峰啊,你真的了不起。詩寫的不算是很到位。”他看著我,十分真誠:“詩在總體語言提煉上純度不是很高,但句子之間跳躍的幅度和韻腳把握較好。”他放下手中的筆:“林峰,這詩哥不是不給你改。說真的,哥只知道詩該怎麼把握佈局。但真正寫的時候就思路和詞語都枯萎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嘲地笑笑:“你的詩採用的把握性極大。哥這就給你拿紙。”他拿出幾張稿紙,我便認真地在上面抄寫起來。快到收風的時候,我才小心翼翼地拿著幾張稿紙下來。我剛把那幾張紙放到床鋪上,鄭維文眼尖:“林峰,又寫文章了?”說的時候,他已經過來,拿上我剛放上去的兩首詩看:“林峰,絕對的才子。這麼快就能把監獄的改造生活含義深刻地表達出來。尤其是這首《春雨即景》最後的幾句‘站直了,別趴下,前程陽光一片!’透過朗朗上口的詩韻吶喊出了一個犯人積極面對改造的心態和奮力向上的思想。”他看著詩又發表者對我詩歌的看法和解讀。

我覺的他未必比魏志強懂詩,但他的點評確實能滿足人的心理上要急於填補的一種依賴。我不由佩服鄭維文真的是一個窺看到人心理的高手,他居然能料到你心裡的那片凹地。他說的時候,號裡的人沒人迎合也沒人反駁。就像一個舞臺,你唱的好不好,臺下的觀眾不給你鼓掌但也不給你砸磚頭。只有那個扈馳臉上閃過不自在,甚至有些青一陣白一陣似的。

“謝謝鄭老師誇獎,閒得沒事,信手粘來,讓你見笑!”我不能被他的幾句誇張的表揚衝昏頭腦,但也得應聲附和、“林峰,這樣吧。你的這首《春雨即景》我下期就給你編排在《L監獄報》上怎麼樣?”“那好,謝謝鄭老師!”我有些受寵若驚。“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我還得多向你約稿呢。”有了鄭維文的話,我真的心中大喜。來到監獄,還沒有真正投入改造的氛圍中,就有一篇新聞稿件上報,雖然曾鵬飛並沒有掛我的名字,但也能充分證明我的文章一定能讓我在單調的改造中出彩。就像在茫茫大海中一個漂浮的孤獨的小舟,一個又一個稿件推我上岸的清風。我歡喜若狂,但絕對不能喜形於色,或許,我這條孤舟在漂浮上岸前,鄭維文就是隱藏在水裡的大鱷,隨時可是你船翻人覆。在這裡我也真的可憐扈馳。他是一個自命不凡的語文老師,可偏偏寫不了文章,一致連中隊的黑板報都突破不了,結果因此而遷怒於人。

針對鄭維文的一次又一次示好心意。更加重了我對鄭維文的戒備心理。或許他也知道魏志強會告訴我什麼,但他卻用另一種方式迎接我。就像剛開始他任魏志強做師傅,最終他禍害了師傅,用陰謀強取了師傅的位置。他對我今後要是什麼陰招?我覺得“火燒眉毛,先顧眼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更深一層地弄清鄭維文的“底細”,真正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終於我知道了鄭維文詐騙的一些故事,難以置信的故事,專門行騙一些社會最底層女人的故事:

“外,你是沈貝兒的母親嗎?我是公安局的。你孩子在學校把人打了被拘留了!一會西路派出所還會正是通知你。別說我已經通知過你。”沈貝兒的母親聽到是公安局打來的電話,頓時慌了神。她還要往下問,電話“啪”的掛了。孩子在家裡是個很聽話的乖乖娃,咋會衝下這打人的大禍?而且還被抓到了派出所。自從孩子他爸和她離婚。12年了,她一直和孩子相依為命。在艱難的生活中,孩子就是那生命的全部。他不相信孩子弄出這麼大的亂子,但電話市公安局的人打來的。

沈貝兒的母親叫沈蘭蘭。是一個企業的下崗女工。下崗前,不到30歲的她,在這個企業裡也算個廠花,雖然已經結婚生子,但歲月的印記摧不毀她姣好美麗的容顏。白皙的肌膚就像剛剛剝皮的雞蛋,兩個圓圓的夾裹著黑色眼珠的雙眸像黑水晶一樣,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在眨動下,就像飛進你深處的蝴蝶。她愛穿樸素的衣服,一雙溫暖的、 樂於助人的雙手上有幾個深深的繭子……她雖然乾的粗或,但這更是她的腰若楊柳,高高凸起的兩個山峰。在楊柳細腰的擺動下,更是蠢蠢欲動,隆起的屁股就像早上剛剛浮上地平線的半個太陽,圓滾滾的掛在身體的半天空中,只是她是一個比較傳統守舊的人,在企業裡善言笑。更不會和男人打情罵俏,所以他不會掏的男人,尤其是那些風流男人的喜歡。也正是這樣,她下崗後,那個下海撈到“大魚”的丈夫開始嫌棄她,並終究和她離婚。

在離婚時,西裝革履的丈夫坐在沙發上,翹起愛郎腿和她談條件:“蘭蘭,你也沒啥本事,兒子歸我,以後你也沒負擔,再找個男人過去吧。”沈蘭蘭眼裡通紅,她沒有祈求,更沒有條件,嘴角有些抽泣:“我只要孩子,孩子是從我肚子裡剝出來的,是我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沈蘭蘭一直抽泣:“孩子歸我,我就是拉棍要飯也要把孩子養大。你走吧,從今以後,我的孩子就沒有爸,全當你死了!”

沈蘭蘭的丈夫,就這樣在發財後,抱著別的女人去享受人生的苦短,沈蘭蘭和當時只有5歲的孩子開始了艱苦的生活。離婚後,孩子沒有了笑語,越來越變得不愛說話。放了學就回到家裡,從不出去與別的孩子有啥過往,現在咋就攤上這事?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家裡的電話鈴:“你好!我是公安局西路派出所的民警。你孩子沈貝兒把同學頭打破了,需要你領他回去,另外帶上治安處罰罰款五十元。”

沈蘭蘭拿起電話,使勁哭喊:“警察同志,我孩子有事嗎?我孩子傷著沒有?”

“孩子沒事,是他把人打了,你過來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