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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 甩掉尾巴 神秘碰頭

於全對我的回答甚不高興:“林峰,說白了,你真的還是不把兄弟當兄弟!,你的三個問題等於一個也沒說!”

“來!林峰免於啟齒的三個問題我替他回答。說出來,你可別嚇得跳樓啊!”

“誰?”我都大吃一驚,門開了,有個人影閃了進來!

“李當?你來幹嘛?”我們向門口望去的時候,李當已經徑直走到我的桌子前。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於全和陸贅一:“這三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說破了,就是林峰上面有人!”李當說的時候右手的食指往頭頂上指了指。他這一故弄玄虛的一句話,再加上他手指的動作,我們三個也都隨著他的手勢抬起腦袋往上看;“上面有人?”於全和陸贅一隨後把抬起的頭又一下子低了回來,瞪著眼睛幾乎同時指著我:“奧,知道了。原來你關係還在上面!”於全和陸贅一兩人互看了一下,有茅塞頓開的感覺。於全伸出拳頭照著我的胸部就是一拳:“你小子就是玩得深,要不是李當給你揭穿,你還不知道要欺瞞我們多久呢。哈哈,哈哈……”接著於全和陸贅一都仰天“哈哈”起來。只有我心裡知道這是李當的瞎搗亂和瞎胡扯。我用眼睛翻了一下李當:“淨瞎扯,我從哪來那麼硬的關係?”李當看了看糊里糊塗又好像忽然大徹大悟的於全和陸贅一:“這個教研室就你們三個人,有時候也不要啥事都瞞著人家。”說完,李當拉著我的胳膊:“走,有事呢。”我猛地掙脫李當的手:“啥事?”,李當小眼一翻:“啥事?大事,也是好事!不過這個真的我要替你保密,也真不能當著這兩個人的面說出來了!”那兩個人看看李當,再看看我。李當更加神秘:“不能說,跟我走就是。有個領導要見你!”我半信半疑,心裡嘀咕,從哪又來個領導?

我只好跟著李當出了教學樓,來到了接見樓下李當給監獄放喇叭的小房子裡。裡面還是過去的擺設,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什麼事?快說。我還等著寫中隊黑板報上的稿子呢。”李當小眼睛又是一翻:“你先別問啥事,你先說我在教學樓上是不是給你解圍了?”他這一說我更來氣:“解啥圍了?你真是忙裡添亂,越描越黑了。好像我真的有啥關係似得!”李當用責怪的口氣說:“你傻呀。在這裡能仗個關係,就沒人敢給你設套,也沒人敢和你事事作對!”我還是煩躁:“可咱真的沒有關係,以後露餡咋辦?”李當還是不以為然:“能咋辦?混一天是一天。在這裡誰嘴裡會有實話?就你!別人賣了你,你還給別人數錢!”說到這,李當馬上說:“對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說錢的事。是讓你掙錢的好事。”“掙錢的事?在這裡頭就是每月賬本上的生活補助八塊錢。從哪掙錢?你不是給我來個天方夜譚吧?”李當惱怒的看著我:“我騙你有用嗎?真的讓你掙錢。”他接著壓低聲音說,還是個大買賣?”他開了那扇閉著的門,往外望了望,又悄悄關住:“白天人多嘴雜,怕走漏風聲。晚上我帶你出來,在這裡見。你思想有個準備。”他這時把門開啟:“好了,我現在送你回去!”我被他說的雲裡霧裡的,什麼也不明白。到了教學樓我的辦公室,李當煞有其事地大聲說:“看守隊的王隊長託你要寫的那個論文,你好好考慮著寫吧,不要太誤事。”說的時候,他使勁捏了我一下胳膊,意思是“別揭穿他。”說完他走了,我也沒有時間考慮他說的是啥掙錢的大買賣。趕緊拿出紙寫起了中隊黑板上要刊登的那篇稿子。

於全和陸贅一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想著我到底有多大的來頭。反正我不能再解釋了,因為現在我已被李當攪和的千口難辯了,也只能任由他們隨便想象去吧。

下午收了工,剛進得監院,就見管教辦公室的視窗有個管教正往教員的隊伍裡看。我知道是紀指導員在等著我的那篇稿件。我趕忙跑過去報告,雙手把稿件遞給了紀指導員。他翻開認真審閱著,手裡也是像張隊長那樣的一支紅藍鉛筆,準備遇到不合適的話修改。可能是我漸漸適應了改造的環境,也能確切的掌握一些改造的詞語,所以紀指導員從頭至尾並沒有作什麼大的修改。看完後,他的眉頭舒展了許多:“寫的很好,尤其是萬斯同的典故用的很確切,自身的事例也很淋漓盡致,最後壓題部分抒發了個人健康向上的追求和情感。好,你把劉猛叫來,就可回號了。”

我心頭一下輕鬆起來,我趕緊一個立正:“是!”便回到號裡叫劉猛了。劉猛剛回到號裡臉朝上翹起二郎腿,聽見我叫他,就說:“哎呀,林峰,你以後自己事自己幹。老是你寫文章我給你往黑板上抄。”說歸說,一旦出了監號,他就馬上甩著兩個胳膊去幹他已經習以為常的事去了。

他在往黑板上抄寫稿子的時候,大家就知道又是我的“大作”,所以不像我在集訓隊那樣大家一窩蜂圍在黑板下頭看。扈馳還是仇恨的用眼睛翻了我兩下,臉就轉到了西牆的方向。

吃過晚飯,大家有的在說笑,有的坐牆角,還有的看著報,都在自己找著自己消磨時間的方法。

現在我已把李當讓我發大財的事置在了腦後。我剛到了學習閱覽室想好好和魏志強神侃一會,以此消化一下連續幾天來的緊張。“林峰,有幹部叫你!”我心頭一驚,那個稿子不是交差嗎,咋又有幹部叫?莫不是紀指導員又覺得哪有問題需要修改。我聽見有人喊我,往樓下一看是李當。我心裡“咯噹”一下,還真是這傢伙有事。這時我就給自己提醒:“在監獄裡就沒有什麼發財的事,無論李當說的如何天花亂墜都不能有所動心。”有了這個想法,我倒要看看李當葫蘆裡到底賣的啥藥?

我拐回來告訴魏志強:“李當和我說好,今天晚上有一件讓我發財的事,我去瞧個究竟。”魏志強囑咐說:“小心就是了。你剛入監不久,老犯人的花花腸子多著呢。可別被他們套住了。”

我下了樓,便跟著李當到了監院門口,李當也不和門房打招呼,就直接去把掛在門上的鎖取了下來。因為李當是看守隊上的人,又忙著查崗,所以他在整個監獄裡的任何地方都是進出自由的。但是門房一看李當的後面還跟了一個人,就出來了。李當眼皮都不抬,擺了擺手:“看守隊的王隊長叫,好像有啥事情。你別管了,一會我把他送回來便是。”看門的正是衛小娟,雖然監獄的心理醫生對他進行了心理矯正,使他心理上和身體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變,但那兩個十分惹眼的滾圓的屁股還是走路一下一上地很有彈性的跳躍,圓圓的臉上一雙丹鳳眼,圓下巴的周圍及嘴唇的四周沒有幾根像樣的鬍鬚,就像是一個圓圓的池塘四周沒有茅草和蘆葦遮擋一樣,顯得空蕩蕩的。他有點埋怨:“快去快回,別到了收風的時候不見人。”“知道了!”李當說完就帶我出來了。出來後,他領著我一直往南邊的方向快跑,也不說話,就像電影裡要甩掉尾巴一樣。他這樣一折騰,我也挺緊張,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往前疾走。走到那個丁字口,在教學樓的西邊有一個花池和一棵大楊樹。他突然停止腳步,“啪”地蹲在樹後,把我拉到他的身後,他緊張地望著我們過來的方向。確定後面確實沒人後,他告訴我:“有個人已經在我的那個放喇叭的屋裡等你了。”我緊張的小聲問:“那咱出了中隊直接就進去得了,為啥還跑這麼遠的冤枉路,現在還要折回去?”李當小聲說:“你不懂,我們出來就進去。要是誰從門縫看見不是看守隊叫你。而且我們神態又鬼鬼祟祟的就會起疑心。這裡面幹啥事都要小心。”他這一說,我更緊張了,他說是幹掙錢的買賣,難道是偷是搶?這個我都是幹不來的。李當這時發話了:“你在前面,我給你斷後,有人撞見我給你打圓場。”我剛要走,李當又拽住我的袖子:“要是有把握就成全人家,拿到錢明天接見的時候,我給你想辦法把錢給了家人,我知道你家裡窮,兩個女兒上學,才給你攬的大活。”李當越說我的腿就越軟,甚至顫抖的都有轉筋的感覺。到了現在,只有見了人才能弄清楚是咋回事了。

我給自己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朝著他的那件小屋子走去。到了門口,我推了一下,門是虛掩著的,但裡面烏黑。

我怕他的這扇爛門發出響聲,就一點一點的往前推。剛能有個人能擠進去的空隙。忽然有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拉了進去。並能聽見一個人聲音很低的說:“別出聲,也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