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界,川府之中。
江甸城下屬的一處村莊之內,縱橫交錯的梯田之上,一個個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正在彎腰勞作著,青色的麥穗顆顆飽滿,除草澆水施肥,農家孩童在凸起的山包上玩耍嬉戲。
烈烈驕陽灑下,日到中午,梯田上的百姓,也都回家乘涼,吃飯去了。
村莊內,稍稍靠近大山的一個小院中,面色黝黑的武通天,一身農夫打扮的武通天推開了小院的門。
他肩扛鋤頭,鋤頭處還掛著兩隻活蹦亂跳的野兔。
院中灶房,土泥對砌的火灶旁,炊煙升起,應憶如正在添柴做飯。
“爹,有位老伯找你,正在大堂等著呢。”應憶如手持鍋鏟,從灶房中走了出來,朝著武通天喊了一句。
“我知道了。”武通天從鋤頭上取下掛著的兩隻野兔,雙手一用力便捏死了,遞給應憶如。
“炒個好菜,客人來了我要好好喝上兩杯。”
“嗯,好的。”應憶如接過野兔,回到灶房內,熟練的剝皮,清洗內臟。
大堂處,一位面色有些蒼老,臉上褶皺橫多的黑衫老者,正端著大碗,一口一口抿著。
武通天來到此處,拉開座椅坐下,自己拿了一隻碗,斟滿酒碗,酒罈倒入碗中的嘩嘩液體聲傳來,氣氛有些沉默。
“怎麼,你有心事?”武通天端起酒碗,一口入肚,隨後淡淡問道。
“還是對我不滿意?”
那老者臉色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話語中帶著一絲沙啞,澀聲道:“怎麼會,你對我應家有大恩,保全了我族子嗣,我如何能夠怪你。”
“只是......不該這樣。”
武通天又問道:“是玄古遺蹟出了什麼問題?”
應乘風搖搖頭,飲盡碗中酒,隨後長嘆一氣,面色憂緒,久久不言。
“我應家,除卻我之外,族人不過五十餘人,很可笑吧,最近更是百年內沒有子嗣誕生,人丁稀薄。”
妖族之中,越是境界越高者,難以誕出子嗣,種族之分,註定要找相同種族的雌性,可應家,只有應乘風一位真聖。
也許在外府之中,能夠威震一方,但在川府內,那些屹立著無數年的頂級妖族,根本沒有可比性。
“我原以為,我為真聖,在面對千家,白家等聖者,有著平等對話的資格,可到頭來,卻發現,連棋子都不是。”
“這麼些年,我盡心盡力,常駐星域聯盟,可他們竟然連我的子嗣都想斬殺!”
“連她都不屬於我應家,為什麼!那傳承本該屬於我!”應乘風語氣低吼一聲,面色變得赤紅,周遭空間隱隱顫抖。
從最初在千家議會,模糊推測這一次的擎天崖傳承是應龍屍骨時,妖族高層便表態,會有應家一份。
可隨著事態的發展,邪魂族入侵,應陽朔與冷若煙孕育的半妖子嗣,在到後來,剿滅邪魂族時,應家族長應無風戰死。
應乘風心中怒到發狂,在與邪魂族真聖域外大戰時,幾乎就是以傷換傷,搏命姿態。
應無風,是應家中最有可能成長為真聖的存在,戰死之後,天陽界高層真聖對邪魂族之間,非但沒有斬盡殺絕,反而是與邪魂族達成和解。
將一份擎天崖傳承,給了邪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