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如此嫻熟的對著他笑出了,那叫一個搖曳多姿的笑容啊。當然,我在齊慕的眼睛裡,看到了不耐煩之後的深深的厭惡。
他甚至沒有再願意跟我說一句話,轉頭就離開了,好像多在這個房間裡待一秒鐘,多和我呼吸上同一個空間的一口空氣,他都會反胃到吐出來似的。
齊慕離開之後,我若無其事的拉開被子,還順便讚歎了一下自己性感的身材,然後起床開始穿衣服,洗漱。
可是忽然,就在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心口上像被人把過去的某一道口子撕開了,鮮血毫無預兆的往下淌。
我趕緊回到床上,緊緊閉上眼睛,兩隻手死死的抓著被單。
可是就算我拼盡全力的忍耐,眼淚還是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那種悲傷,一發不可收拾的瀰漫。
白岸趕過來的時候,看見我哭的稀里嘩啦的,不由得上前抱住我,然後溫柔的對我說:“你這個樣子,簡直像是個剛被人強了的黃花大閨女。”
“噗!”
我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惱的打了他一下,然後又有些苦澀的說:“什麼黃花大閨女啊,早就是個慣犯的採花大女盜了。哎,說起來,應該是我強了齊慕吧。”
我說這個話的時候,白岸的身體好像僵硬了一下,我側頭想看他的表情,但是他緊緊抱著我,我什麼都看不到。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情緒穩定了,就推一推白岸的身體,白岸放開我,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哎,讓你看笑話了。本來沒打算哭的,可是忽然想到五年前我第一次跟他那個的時候,第二天早上他臉紅的要死,還一直叫我別傷心,說會對我負責的。
可是現在這一對比,有點受不了。感覺這好好一個純情美少年,就被我給糟蹋成一個冷情熟男了,有點罪過了。”
白岸倒沒怎麼搭理我的自嘲,只是皺皺眉頭問:“齊慕真的不記得你了?”
我把從昨天晚上在包廂看見齊慕開始到今天早上被他扔了一堆錢為止的經過,都跟白岸又講了一遍,末了,自己還做了個總結:“我確定,齊慕肯定是不記得我了。不然,就我們以前做的那些事,他能放過我?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再送亂墳崗給埋了才解氣。”
說完,我自己還打個冷戰,心虛的吐吐舌頭。
白岸看看我那個慫樣,也是贊同的點點頭。確實,想起我們倆當初對齊慕做的那些事,還真的可以算是人神共憤的可惡之極了。
到現在,我都忘不了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到那樣子的齊慕的樣子了。
他躺在一片血泊裡,躺在骯髒不堪的貧民窟的破舊道路上,生死不明。而我,是幫兇。
我咽咽口水,看向白岸:“你說,要是他以後想起來了,會不會真的弄死我們?”
白岸給我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說呢?要是你別人騙財又騙色,最後連命都差點丟了,你會放過他嗎?”
我撇撇嘴,也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要是我的話,肯定連殺了那個人,都覺得是便宜了他。更別說齊慕了,人家可是天之驕子,若是記起來自己曾經被別人這般玩弄,能放過都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