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之開啟奏摺一看,原來是四川制置使鄭損的奏摺,內容是催問為何今年上半年總計兩百萬貫的軍餉遲遲沒有收到?
四川兵將沒有軍餉,多有鬧事,軍心不穩,希望朝廷儘早下撥軍餉,穩定軍心;
鄭清之眉頭皺起,感到事態嚴重,親自找到三司使程泌,詢問軍餉事宜。
三司使管轄戶部,度支,鹽鐵,是朝廷的錢袋子,財神爺,士兵軍餉及官員俸祿的發放都要經過三司使點頭,才能核發出庫。
程泌找來屬吏詢問,又翻看帳目,發現這筆錢分別在今年2月7日,4月5日,7月16日核准,總計兩百萬貫錢,全部都已經發出去了。
同時,程泌也找到真得秀,讓他檢視戶部的記錄,發現上面時間無誤,確實是在那三天發了三筆軍餉去四川。
鄭清之臉上變色,質問道:“既然發出去了,那錢呢?為何鄭損遲遲沒有收到?”
程泌剛剛接管三司,真得秀剛剛接管戶部,對這幾個月前的情況自然也是不瞭解,他們無奈詢問各個屬官。
但屬官們也是一問三不知,都說不知道。
這樣看來,那就只能是去問前任三司使胡桀了。
事關重大,鄭清之親自來到刑部大牢,詢問胡桀。
胡桀因為參與史彌遠謀逆大案,已經被刑部關押,連日的審問讓他精神萎靡,有氣無力。
胡桀道:“這些錢都發出去了,是史彌遠同意發放,我核准出庫的。”
“那錢呢?到哪裡去了?”鄭清之逼問道。
胡桀一句話三喘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簽字畫押而已,當時參與運送的是轉運使範褚,你問問他吧。”
鄭清之無奈,又找到了如今的工部尚書範褚。
範褚之前的官職是臨安轉運使,每年送往各地的錢糧軍餉都是他經手辦理的。
範褚一聽鄭清之來意,回想了一下,搖頭說道:“沒這事,這三筆軍餉我沒送過,政事堂也沒知會轉運司運送四川軍餉的事。不如你去問問倉部使,看看是什麼人從他那裡提走了錢。”
沒辦法,鄭清之又只能命人又找來主管國庫看守責任的倉部使趙苗。
趙苗連忙檢視帳目,最後回道:“這三筆錢是由臨安轉運司提走的,當時記錄的姓名是李賀,汪成,葛天齊三人。他們手持史彌遠和胡桀簽發的文書,來國庫提走了錢。”
說著話,趙苗將那三人的親筆畫押,以及當時留存的由政事堂簽發的文書拿了出來,讓鄭清之過目,手續沒有任何問題。
“怎麼又繞到轉運司了?”
鄭清之看罷,當即命人去轉運司把李賀,汪成,葛天齊三人找來問話,但是卻發現查無此人,臨安轉運司從來就沒有這三個人。
鄭清之登時傻眼,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