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複雜,諱莫如深,阿海只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懂眼前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卻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我覺得,李總也不需要太為難她了。”
“哦?”李澤熙突然笑了一聲,意興盎然的看了阿海一眼,“你這算是在為她說好話嗎?”
“我只是……”
“那看來,你是覺得我對你太仁慈了?”李澤熙冷嗤一聲,“只要做不好不達標的,一個月之後通通給我滾!萬世不需要廢物!”
低沉渾厚的嗓音,振聾發聵般的驟然響起,裹挾著一絲慍惱,令周遭的氣壓都驟降。
阿海怔住。
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澤熙早已迎著太陽的逆光而去。璀璨的陽光灑滿了李澤熙的肩頭,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更加高大雄厚。
王一般的男人,不容違抗。
抬腿上車,羅特助瞧一眼總裁這臉色有些不悅,不由息聲。
他跟了李澤熙多年,瞭解李澤熙的個性,若是心情不好,便會習慣性一言不發。
卻又不得不例行公事的彙報情況:“總裁,施工隊說今天下午就能將整個白家的殘害拆除。按照您的吩咐,需要整頓的地方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以前馬場的規矩全部換成萬世的,員工守則也全部更換。”
“是。”
李澤熙看著窗外不斷劃過的風景,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馴馬師的裝備也要全部更新,一律量體裁衣,交給合作的工廠去辦。”
“是。”羅特助迅速的記錄下來,“總裁,還有什麼吩咐嗎?”
“叫人注意觀察那兩匹馬的情況,有異常的話及時處理。”
“總裁,哪兩匹馬?”
李澤熙沒說話,一個冷眼睨過去,羅特助驚了一下,立馬點了點頭:“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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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二哥啊……”
吳安安剛叫喚了一聲,對面就傳來吳秋生鬼哭狼嚎的聲音。
“哇,吳安安,你還敢打電話回來!?你都不知道,你快把老爹給氣死了!這麼久也不打個電話回來,我還以為你真的死在外頭了!”
吳安安默默地將手機拿開一點,放在一邊,直到吳秋生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她這才將耳朵湊過去。
還沒開口說句話,吳秋生一直沒聽見吳安安說話,又不禁一陣咆哮:“吳安安,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沒聽見!?”
“聽見了聽見了。”吳安安揉了揉耳朵,繼續說著,“二哥,我就是給你打電話報個平安。我現在在馬場工作呢,挺好的,你和老頭子說一聲,讓他放心……”
“嘖,你是好意思提老頭子……”吳秋生嘖嘖感慨,“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後老頭子可生氣了,一不小心老頭子發火了,我跟大哥還要被你牽連……誒對了,你說你在馬場,哪個馬場?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吳安安剛要說出口,想起二哥是個大嘴巴,又頓時忍住了。
“二哥,我先不告訴你,等我以後混出一番名堂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吳安安一隻手揪著草根,一邊信誓旦旦說道。
“切,那我豈不是要等到入棺材板去?”吳秋生壞笑了一聲,又嬉皮笑臉地說道,“誒,我的好妹妹,你就告訴哥哥我嘛!你看看你這麼久都不打電話回來,二哥好擔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