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山迫不及待地開口,“什麼線索?還不快說!”
小秦太醫就看向趙瑋。
趙瑋朝他微微點頭,目光幽深。
小秦太醫正色道:“微臣在馬廄裡隱約聞到一股非常淡的香味,應該是月神草的味道。
這月神草在我大梁西部很常見,京城卻是沒有的。
馬兒誤食此草後會散發一種很淡的香味,除此外不會出現任何不適症狀。但吃過月神草的馬一旦在香味消失前接觸一種特製的香料,就會瞬間發狂,渾身血液如沸水沸騰,直至暴斃。”
他抬頭看了眼趙瑋的臉色,見他依舊目光沉沉地盯著自己。才繼續說:“後來微臣又檢查了馬屍,其死狀與臣所推測的相符。這馬應該是之前被人餵食了月神草,後來又在二皇子身上聞到那種香,才會突然發狂的。”
趙瑋皺眉,“這月神草和那香後宮裡可有?”
小秦太醫搖頭:“月神草或許可以找到,但這香卻早就失傳了,微臣也只是在一些醫書上看到過隻字片語。”
眼見追查真兇的事似乎毫無進展,朱貴妃又痛哭起來,朱定山卻若有所思:這種香料,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敏妃卻突然問趙瑋:“不知二皇子今日可曾戴香?”
趙瑋看向她,敏妃淡淡道:“既然馬發狂的原因是因為這香,那麼線索可能就在二皇子佩戴的香囊上面。”
朱貴妃拭淚的動作一頓,忍不住譏諷道:“他的香是本宮親手準備的,難道本宮還會害自己的兒子不成?”
敏妃卻意味深長地說:“有沒有問題。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內室裡卻傳出一陣騷亂。
朱定山再顧不上思考在哪裡聽過這香,和朱貴妃一起衝了進去,趙瑋和敏妃也跟在後面。
內室裡,趙恆突然吐血不止,太醫們手忙腳亂地一邊扎針止血,一邊給他灌止血藥。
然而這些都毫無效果,他傷的太重,喝下去的藥很快又被他吐出來。
甚至因為他嘔吐的動作,內腑的傷勢更加嚴重。
見他們過來,太醫們都默契地讓開位置,退到一邊。
趙瑋和朱定山見狀目光一閃。
朱貴妃卻顧不上這些,她撲過去用袖子替趙恆擦拭臉上的血跡,哀聲喚道:“恆兒,恆兒!母妃在呢!”
昏迷的趙恆終於睜開眼皮,氣若游絲地叫:“母妃……”
朱貴妃眼睛大亮,忙點頭應道:“母妃在呢,恆兒別怕,你很快就會好了!”
朱定山也湊上前,“恆兒,外祖父來看你了!”
趙恆看他的目光充滿崇拜,彷彿在看一個蓋世英雄,斷斷續續地說:“外,外祖父,您終於來了,我想和您一起學打仗!”
朱定山悲從中來,他喉頭滾動數下,才艱難開口:“好!等你好了,外祖父就教你!你想學什麼外祖父都教你!”
趙恆聞言目光灼灼,說話也有了些力氣,“當真?”
朱定山點頭,“當真!”
趙恆就露出笑意,隨後卻又吐出幾大口血,目光開始變得渙散。
朱貴妃的心漸漸沉入谷底。她嘶吼道:“太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