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嬤嬤沒有問江松雨具體在做什麼,江家就定國公和江松雨兩位主子,定國公常年在遼西,臨行前還特意囑咐她們要好生侍奉江松雨。江松雨的命令她們無論如何也不敢違抗。
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孔嬤嬤也意識到自家小姐的聰慧,對她的行事更加放心。
她甚至還為小孫子能得到她的重用而開心,吳興以後若能成為江松雨身邊的管事,那一輩子就不用愁了。
等沈家姐妹和李憐玉摘完花回來,姊妹幾個就在雨竹軒裡開始制香。“春信”香做起來並不難,她們人手多做起來也快,在她們回沈府前便將香丸做好,只需再放在花瓣中在熏製幾天便成了。
幾人玩的十分盡興,江老太太看著她們興高采烈的笑容也心情大好,只有沈明珠陰沉著臉不理人。
江松雨親自把參茸壯骨散送給江老太太:“這是用上好的遼參做的,藥效比普通人參強些,您吃了若好我再讓他們做。”江老太太笑呵呵地收下,江松雨又道:“我年前著人新釀了一批酒,名喚蓬萊。這酒也是用各種名貴藥材泡製,不僅能強身健體,味道也還不錯。我給您帶了幾壇,您偶爾也可小酌兩杯。”
江老太太將門出生,也是個愛酒的,聞言笑的更加歡喜,連連稱好。
這時沈琿過來請安,聽說姐妹們都去了江家玩耍,頓時悶悶不樂:“往年咱們都是一塊住一塊玩兒,如今我搬走了,你們也都不理我了,可見人心涼薄。”
大家只當沒聽見他這些瘋話,沈琿又悻悻地坐到李憐玉身邊,“好妹妹,你們今天都做什麼了?”
李憐玉不動聲色地坐遠了些:“沒做什麼,不過摘了些花做薰香而已。”
沈琿更加失落:“妹妹自從來了就只顧著和江姐姐一處,也不理我一理,莫非是嫌我庸碌汙了你的眼。”
李憐玉失笑:“二哥哥說笑了,我何曾這般想過、”
江松雨卻毫不客氣地問:“二哥哥,你的功課做完了?聽說大哥哥今年就要下場了,你準備什麼時候下場?”
沈琿怨念地看著江松雨:“雨妹妹,我好不容易才從學裡出來,你就讓我鬆快鬆快吧。”
江老太太心疼地摟著他道:“好!好!咱們不問了。琿兒今天累了一天,明兒就請假歇一歇,在家鬆散鬆散。”
沈琿喜出望外,膩在江老太太懷裡又是一頓撒嬌,
江松雨只覺無語,看原文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沈琿也才只是個十來歲的小童。但身臨其境才知道這個時代裡孩子都很早熟。
沈珂也才十四歲而已,卻已經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少年,每天都在用功讀書準備科考。沈琿卻還是一團孩子氣,每天都想著玩耍。
大家在江老太太屋裡吃了晚飯才各自回房,江松雨和李憐玉同行,輕聲和她道:“你的藥我已經送去了梧桐居,另外還有蓬萊酒。常喝此酒可強身健體,妹妹可以給李姑父送些回去,姑父身體好了你也能安心。”
李憐玉淚盈於睫,深深朝江松雨行了一禮:“多謝江姐姐!”
江松雨扶她起來:“我與你投緣,我又沒有多餘的兄弟姐妹,心裡只拿你當親妹妹看待。你不要怪我多事就好。”
李憐玉嫣然一笑,笑容如天山雪蓮純淨無瑕:“江姐姐多慮了,我也是獨身一人,江姐姐若不嫌棄,咱們以後就以姐妹相稱,你就是我的親姐姐。”
江松雨自然稱好。
從此兩人果然以姐妹相稱,行動也和同胞親姐妹無異。
李憐玉書信一封講述了自己在沈府的起居以及和江松雨結拜之事,又把蓬萊酒和自己做的春信香隨信寄回蘇州。
李同甫收到信後老懷甚慰,拿出蓬萊酒一嘗,立即就被此酒的醇厚幽香驚豔,倒是養成了每日小酌幾杯的喜好。
不知覺間他身體裡的不足之處漸漸被蓬萊酒滋養,較之常人還要健康幾分,也幫他逃過了那場命中死劫。
這些且是後話,李憐玉把信寄出後便安心睡下。如今她身邊都是自小便伺候在惻的老人,父親每月都會從揚州捎帶不少東西給她,李憐玉也逐漸放下了思鄉之情。
沈府裡雖然不太平靜,但江老太太真心疼她,江松雨也十分關照她,因此倒也自在。
心情一好,身體自然康健許多,梧桐居眾人也十分開心,李憐玉被感染的心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