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短暫的坐上去,不久就被踢下桌子。”
“那裡面的人還沒死?”
“正確。所以這是一個並不屬於鬼極域的活人。只不過大家都好久沒看過活人了,應該也都挺好奇的。我們先過去守著。”
趕到近處後,倆人發現棺中躺著一幼兒。此孩童約莫一歲多些,與尋常孩子不同的是,其髮色為罕見的深紅色。
幼兒安詳的側躺於冰棺中,似在入睡。
千舞面說道,“火衍星,深紅髮色,就差聖痕了。”
樊野道人知道千舞面指的什麼。永恆神族之一,火衍界的君主——拜火神族。拜火神族有兩大特點,深紅髮色和伴生聖痕。再加上唯有頂尖人物才能使用的陰陽冰晶,此孩童是拜火神族的可能性至少在九成以上。
等了大約一刻鐘,樊野道人注意到東邊天際出現了一群人。不一會兒,來人便降落到兩人面前。
一個身穿華服卻貼滿符篆的年輕人首當其衝,沒和千舞面和樊野道人打招呼,便奔向冰棺蹲著觀察起來。
千舞面指著那個貼滿符篆的年輕人介紹道,“往生,陰陽宗前掌教。”
樊野道人輕輕點頭,對其餘人作揖道,“道人樊野,有禮了。”
一位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子施禮道,“小女子畫顏,歡迎道友來到鬼極域。”樊野道人注意到,此女雖然說話客客氣氣,聲音清脆無比,卻透著一股死寂之意。
一位打扮如凡間富家翁的胖老頭作揖道,“在下乾元,歡迎道友。”
一位打扮如帝皇,腰間掛著一把劍的中年人作揖道,“在下齊封天。”
一位背刀大漢大大咧咧地,聲音卻極為沙啞的說道,“叫我葬刀便可。”若說誰模樣最為奇特,便是這位叫做葬刀的大漢,因為他的頭與軀幹分離,飄在脖子上搖搖晃晃的。
最後一位便是幾縛,只是葫蘆已經被他收了起來,神色也不再如酒鬼一般。
這時那年輕人往生揮了揮手,招呼大家上前去。一大群人圍著陰陽冰棺觀察起來。
畫顏看了片刻,說道,“根據所穿服飾和髮色來看,此孩童無疑是拜火神族主家一脈。其雖然雙目緊閉,但右眼亦透出金光,聖痕應當就位於右眼框內。”畫顏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出現這般情況自然是因為陰陽冰晶所鑄冰棺,冰棺應該會在兩個時辰後融化。此孩童境界肯定未到縹緲境,其下場應該是冰棺消失後也一併消失。”樊野道人注意到畫顏說完後其餘人並未發出質疑之言,似乎極為信服此女。
這時往生撫摸著冰棺上的符篆,說道,“顏丫頭的話我贊同,但不是兩個時辰,應該是三個時辰。畢竟有我畫的符篆嘛。”這時樊野道人才注意到,冰棺上的符篆與往生身上所貼符篆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細節上略微有所差異。
往生似乎很高興,對其餘人說道,“這符篆是我整兩萬歲時畫的,你們知道我送給誰了嗎?祝炎天那老傢伙。誒,我都死了兩萬多年了,那老傢伙現在肯定還硬朗得很吧。”說著說著卻不再理眾人,轉身望著天際不知在想什麼。
樊野道人聽到祝炎天的名字,一瞬間沒想起這是誰,只是覺得很熟悉。再看其餘幾人除了畫顏皆是一臉迷茫。
畫顏看眾人皆是一臉不解,解釋道,“祝炎天,距今約五萬年前繼任拜火神族族長之位,四萬年前根據九族約條擔任玄衍天天主之位,是為曜炎紀。當然他還有一個廣為人知的稱呼,炎皇。”
再看其他人,皆是震驚中帶著一絲瞭然。
炎皇,世上最強者之一,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你們說炎皇會來尋這冰棺嗎?”卻是胖老頭乾元問出了這個問題。一時眾人皆是面面相覷,炎皇是道衍境巔峰的實力,自然有資格進這鬼極域。可有資格不代表就能入之如無人之境。
卻是千舞面下了定論,“道衍境以下者進鬼極域,自是毋庸置疑,下場定是即死;至於道衍境,只要進了鬼極域,後果皆是修為跌落境界不前,壽元損耗大半。無論這孩童是多麼重要,也沒有重要到犧牲一個道衍境大宗師的地步。因此,我的結論便是不會派人來尋。”
乾元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是回去還是等一會兒?”
“自然是等一會兒,我都一萬年沒看過活人變成死人了。”葬刀回道。
樊野道人注意到其餘人都是一副可有可無的神情,倒是千舞面清冷的眼中透露出和葬刀一樣的想法。